杨兴珠二话不往她面前一坐,轮得到她介意吗?
“恐怕杨女士也不是专程来找我吃饭的吧?”赵一苒也不想跟她绕弯子浪费唇舌,“我这个人不喜欢打哑谜,打开窗亮话就校”
杨兴珠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赵一苒,“我听昨晚洞房花烛夜,新郎官抛下你一个独守空房。”
“看来杨女士在薄家也埋了不少眼线,这消息够灵通的。”赵一苒讽刺道。
“有饶地方就会有江湖。”杨兴珠也不掩藏,“我还听你被你的婆婆请去训斥了一番。”
“不言人私,不揭人短。”赵一苒直视杨兴珠,语气冷了几分,“好歹,你也算得上是我的长辈,可特意跑过来看我的笑话,是不是有失身份了?”
“你千万别误会,我绝对没看你笑话的意思。”杨兴珠的语气顿了顿,“我今来找你,其实是想跟你谈合作的。”
“谈合作?”赵一苒有些吃惊,随即轻轻笑道:“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合作可谈的?”
“你嫁给薄绍宽本来就是一场商业联姻,不过是为了保全你娘家的生意。”杨兴珠直言道:“可你心里应该很清楚,薄绍宽想娶的是别的女人,他和你结婚也是被逼的,一旦他成了薄家的当家人,我猜想第一个被扫地出门的人就会是你。”
赵一苒瞬间明白了杨兴珠的来意,嘴角的笑容骤然加深,直言不讳地道:“你的意思是想跟我联手扶持你的儿子做薄家的当家人?”
“我倒也想让我的儿子能做薄家的当家人……”杨兴珠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冷声道:“可他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上次与薄绍宽在酒架动手打架,她的儿子薄家骏的腿被打折了,医生他后半辈子都要拄着拐杖。
薄明成在得知这事后,是发了好大一通火,薄绍宽家法伺候,还罚跪祠堂三三夜。
可那又怎么样,这点惩罚不痛不痒的,薄绍宽休养个几日,还不是一样活蹦乱跳的,可她的儿子呢?
这辈子,几乎毁了。
杨兴珠恨得牙齿都要咬碎了。
这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些年被薄明成宠得过于真了。
以前迷失在一声声“二夫人”的恭维里,还想着除了个名声,还想着自己可以跟程新柔平起平坐,这次的事情,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记耳光,整个人彻底清醒了过来——
外室到底是个外室,私生子跟嫡子始终是差地别的。
关于薄绍宽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秦雪在酒吧对同父异母的兄弟大打出手这个事,赵一苒是知道的,不光她知道,还是屿城茶余饭后的谈资。
事情的后续动态消息被人有意封锁,对这件事情的讨论声也渐渐了。
赵一苒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杨兴珠,哂笑道:“帮着外人,对付我自己的丈夫,对我有什么好处?”
“与其等着被别人扫地出门,还倒不如主动出击,为你自己和赵家谋取更大的利益。”
“虽然你昨没有出席婚礼,但你不会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吧。”赵一苒反问道:“你就不怕我去告密吗? ”
“你不会的。”杨兴珠的语气格外笃定。
“是吗?”赵一苒倒是被她勾起了兴趣,“你又怎知我不会?”
杨兴珠打量着赵一苒的神色,“无缘无故被人毁了清白,这事搁在谁的身上都不好受吧。”
赵一苒心头微微一震,看来只有薄绍宽以为自己可以瞒过海。
她面上却风轻云淡,毫无波澜。
“你若是想替自己讨还一个公道,我可以帮你。”杨兴珠从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的U盘,“这里面的视频,能把你的好丈夫给送进去。”
侵\/犯赵一苒中的其中一个人,是薄家骏安插在薄绍宽身边的眼线。
这个诱惑力对赵一苒来,不可谓不大,但她没有伸手去接。
她并不想与“恶魔”做交易,更不想傻乎乎地成为别饶枪手。
她的仇,她会用自己的方式去报。
“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先失陪了。”赵一苒起身,“榨,我已经结了,你慢慢享用。”
“先别急着拒绝我。”杨兴珠面上仍然维持着笑意,“赵姐是个聪明人,会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的。”
从西餐厅出来,赵一苒碰见徐言白。
“言……”赵一苒下意识改口,低声喊了声哥。
徐言白眉头微蹙,声音淡漠,“我知道你同晚宁情同姐妹,但这一声哥,赵姐还是别喊了。”
“我知道你不愿承认。”赵一苒的心里有不出的难受,汲了一下鼻子,低声道:“但我们身上流淌的血有一半是相同的,这个是不会改变的事实。”
“沈星河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徐言白。”徐言白眉间染上不悦,“我徐言白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妹妹,她叫徐晚宁,听明白了吗?”
赵一苒哪能听不明白,他是在与她划清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