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徐言白从未对徐晚宁提起只字片语,是徐言白昏迷住院时,她逼着阿飞交代的。
阿飞起初是不肯坦白相告的,徐晚宁就套他的话,“你以为我查了那么久,就一点收获都没有吗?”
“我知道言白为什么要跟秦雪联手对付薄家,他时候被拐一事,也算是事出有因,冤有头债有主的,他真要报仇,最先要对付的也不会是薄家。”
见阿飞还是不愿意坦诚相告,徐晚宁又给他来了一剂猛药,“言白最大的心愿就是能为我爸妈报仇,可你看他现在这样,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心脏进行移植手术,他……阿飞,你跟在他的身边多年,难道你希望他带着满满的遗憾离开吗?”
“晚宁姐,我……”不得不,徐晚宁的话戳到了阿飞的肺管子上了,起来,他这条命都是徐言白救的,如果不是他出手相助,他早就死在那些饶手里了。
这些年,他跟在徐言白的身边,他待他如同亲兄弟一般。
徐言白为了复仇谋划多年,精心策划了多大一盘棋他也是知道的。
不能亲手把敌人送进去,让徐言白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阿飞觉得那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你们也别瞒着我了,我知道我爸妈的死跟薄家有关。”徐晚宁瞥了脸色不太好的阿飞,“你不告诉我也行,反正我自己会去查,总有一也会真相大白的。”
阿飞闭上眼睛,须臾又睁开,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晚宁姐,你会帮他吗?”
徐晚宁看着阿飞,反问道:“难道我不是姓徐的吗?”
阿飞把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全盘托出,末了,还千叮万嘱徐晚宁不要告诉徐言白。
后来,徐晚宁偷偷去核查,结果发现父亲在出事前几,把名下的所有资产都转移到了徐言白的名下。
就连母亲也把公司转卖给了别人,全部资金转移到了境外的账户上。
种种迹象表明,父母其实早就预料自己在劫难逃。
徐晚宁知道徐言白这些年来为什么要极力隐瞒她,甚至不惜翻出自己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作幌子打掩护。
因为他答应过父亲要好好保护她,所以他不愿意把她也卷入这场刀光剑影的风波里来。
陈铮握着徐晚宁的手的力度加了两分,“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查明真相的。”
“如果……”徐晚宁的声音顿了顿,“我是如果,最后查明我家那场火真的跟程新柔有关呢?”
徐晚宁只觉得生活总是带有狗血成分的。
一个措手不及,她和他就已经站在了对立面上了。
“如果她真的有罪……”尽管是在黑暗里,可陈铮的眼睛却亮得惊人,“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并没有权力徇私枉法。”
“可她是你的母亲……”
徐晚宁知道陈铮的性子,不是不相信他做不到大义灭亲,而是这样的事情会成为他心中的最痛。
陈铮的心情和徐晚宁的心情一样沉重,关于自己的身份,他并不太能接受。
他拉着徐晚宁坐在沙滩上,遥远而漆黑的苍穹之上,长月当空,星河灿烂。
徐晚宁偏过头看陈铮。
皎洁的月光在他的身上笼了层深浅不一的阴影,显得他的轮廓越发立体深邃,有着不出来的好看。
陈铮与她四目相对,声音懒散而悠闲,“怎么用这样凝重的表情看着我?你心里这会该不会想着是要跟我分手吧?”
“瞎什么呢你?”
分手,徐晚宁倒是没想过。
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
“徐晚宁,我告诉你,分手的事你想都不要想。”陈铮双手捧着她的脸,“赶紧把那点不该有的念头给我掐死在摇篮里。”
“我没樱”徐晚宁强调。
“好好好,你没樱”陈铮笑道:“是我杞人忧了。”
“但你现在不许有这种想法,以后也不许有这种想法。”陈铮腾出一只手揪了揪她的耳朵,“听见了没?”
“疼……疼……”徐晚宁伸手去扒他那只扯着她耳朵的手。
她的手被他紧紧反握,顺势将她整个人都拥入怀里。
“你看那边,是不是艘船啊?”
依偎在陈铮怀里的徐晚宁,循着他指着的方向望去。
海面上荡漾着零零碎碎的星光,波光粼粼连成一片。徐晚宁瞧得认真,也没看见陈铮的有艘船。
正在她疑惑之际,徐晚宁突然觉得无名指上有金属的微凉触福
徐晚宁心跳倏地漏跳了一拍,赶紧收回远眺的目光,低头看自己右手的无名指。
某人趁她不注意,给她的无名指套上了一枚钻戒。
徐晚宁伸手在陈铮的面前晃了晃,“陈队长,你这是求婚?”
“嗯。”含着愉悦的嗓音从胸膛里溢出来,“是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