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的时候两人同时一愣。
除了闫局,办公室里还有两个人。
“顾己,老宋。”
林木率先站了起来,他指着身边的男人:“这位是沈长英沈警官,同时也是我的父亲。”
宋晏辞眉尖一跳,眼里的惊诧挡都挡不住。
沈长英站了起来,他的目光在顾己和宋晏辞身上走了几个来回,满目都是欣赏:“不错,不错,老闫,这俩孩子精气神儿真不错。”
他又走近顾己,克制着眼里的泪水:“这就是海潮的闺女吧?”
顾己站直身体,叫了声:“沈叔叔。”
闫利民走了过来,一脸担忧:“怎么了这是?这是受伤了?”
“去搜查蔡全志老宅的时候,我们遇到了巴格迪的人。”
对于父亲的朋友,顾己总是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亲近,她甚至眼眶一热:“问题不大,我们待会去医务室包扎就好了。”
“还等什么待会。”闫利民看起来更着急:“现在就去,一点都别耽搁,顾己,你的胳膊怎么样?晏辞,你……”
“我疼死了。”宋晏辞委委屈屈往旁边一倒:“闫局,一开始我们可是去养赡……”
林木一看他那死样子就翻了个白眼,对沈长英:“爸,你别担心,他装的。”
宋晏辞揉起个纸团就朝他丢了过去:“沈局,你看他,仗着你在就欺负我。”
沈长英哈哈大笑:“早就知道你们关系好,他好不容易有个爸在这儿撑个腰,晏辞啊,你就让让他啊。”
宋晏辞哼了一声:“木头,这个爸分我一半。”
“分分分。”林木笑的脸都有点红:“行了,我先陪你们去处理伤口,你们吃东西没有,要不要……”
宋晏辞已经自然而然地揽住了他的肩膀,扭头对闫局:“闫局,我们想吃泡面!”
闫局又心疼又生气:“臭子,知道了!想吃什么口味的?”
顾己:“我要酸辣味的!”
宋晏辞:“我要红烧牛肉味的!”
闫局从柜子里拿出几桶泡面:“以前没发现吧,宋明辉的侄子跟他完全相反。”
“这子以前不知道我是林木的爸爸,联合执行任务的时候身上倒是有他叔叔的影子,可跟林木跟我的那个孩子还是有点出入,这会儿我才看明白了,这子可有几副面孔呢。”
沈长英帮着撕调料包:“不过年轻人就该这样,该做警察的时候就做警察,该做孩子的时候就做孩子,咱们又还没死,可别让他们跟咱们似的。”
闫利民笑了一声,所有复杂的情绪都包含在这声笑里了。
林木陪着顾己和宋晏辞处理完伤口,一时也不知道该什么。
“愣着干嘛,心疼了?”
处理腰赡时候用的药劲儿挺大,宋晏辞这会儿嘴唇都有点发白,“你又不是没受过,怎么搞得比我媳妇还心疼我似的。”
“心疼你大爷。”林木嘴上骂着,脸上还是掩不聊担心,“接下来咱们会很忙,你们现在这样旧伤添新赡,能熬到多久?”
“没山筋骨,都是外伤。”顾己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宋晏辞,但你瞒我了。”
宋晏辞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他的腰伤并不是他跟顾己的那么简单。
顾己又开口了:“后面这几你必须好好养伤,这样最后时刻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宋晏辞乖乖巧巧地噢了一声:“我听你的。”
顾己轻轻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我也会好好休养,咱们还有一场大战,必须保存实力。”
林木这才放心零:“看样子你们心里也有数,我就不多了,行了,走吧,咱们今晚估计都不能睡了。”
三个人回到闫利民的办公室,此时的市局除了门口的保安亭,也就只有闫利民这间办公室还亮着灯了。
回到办公室后,顾己和宋晏辞一边吃着泡面,一边将海城这几发生的事情系统地跟闫利民和沈长英汇报了一遍。
等完了,林木一把夺过宋晏辞的泡面:“让你给我留点,你就留这么一口,打发叫花子呢?”
宋晏辞翻着白眼:“桌子上还有,你就不能再泡一桶么,我还没吃饱呢。”
林木喝了口汤,一脸嫌弃地给他推了过去:“你吃过的不好吃,我再泡一桶,我跟我爸吃。”
沈长英和闫利民紧拧的眉头松开:“好好好,再泡两桶,咱们一块吃。”
沈长英亲自起身给儿子弄泡面,转过身的时候不禁有点眼眶湿润。
他们商量的是极其危险的事情,可他的孩子却无比高兴,因为他不仅能自豪地告诉他的朋友这是他的父亲,更是和他敬仰崇拜的父亲一起并肩而立地在做一件事。
他一点都不觉得危险,他只觉得幸福和自豪。
可是作为父亲,他心里只有无限的歉疚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