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己笑了一下,继续道:“除了巴格迪,没有人知道桑东的来历,他很少话,也没有朋友,甚至对巴格迪都不亲热,但是你也看到了,宋晏辞,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身边的人,刚才那九具尸体就是最好的例子。”
宋晏辞脸色凝重地点零头:“那些人不是普通的混混,而是经过训练的打手,但他当时没有任何犹豫就牺牲了那些人,当时的情况,根本没到那个地步。”
“那时候上面给我的时间很少,我一直找不到突破点,走投无路之下,我走了一步险棋。”
这句话加起来还不到五十个字,但宋晏辞却心里一紧,面对这样的一个犯罪集团,顾己当时的每一步都是在刀尖上行走,走投无路四个字起来不过舌尖碰牙齿,可对她而言,是度日如年的煎熬和危险。
“我和韩团他们想办法制造了一起针对桑东的‘营救计划,’为了让这个计划衣无缝,我们反反复复计划了三个月,但最后还是差点出了差错。”
宋晏辞眉尖猛地一跳。
“桑东的性格在犯罪集团树敌太多了,巴格迪对他的看重也让很多人觉得他就是巴格迪选中的继承人,所以那次行动中有人想除掉他,这在我们的计划之外,我只能将计就计。”
“既然是营救计划,再加上桑东的警觉性,这场行动一定压上了你的生命安全,是不是?”
“嗯。”顾己指了指自己的侧腰,“我这里有一道大概八厘米的伤疤,就是那次留下的,虽然过程出乎我的意料,差点丢了我半条命,但结果也出乎了我们的预料,那次之后,桑东私底下也调查了我一段时间。”
宋晏辞察觉到自己紧张的嗓子眼都有点干:“后来呢?”
“韩团是个很聪明的人,他给我设置的个人资料和过往的人生并非完美无瑕,正是因为我资料里的一些破绽和漏洞,恰恰让桑东打消了对我的怀疑,因为他的缘故,我也有了接近巴格迪的机会。”
“那他的名字……”
“啊……那时候巴格迪一直都叫他八,有一次我们去执行任务,回程的路上闲聊,我问了他的名字,他自己没有名字,只记得他妈妈姓桑。”
顾己忽然笑了一下:“我那时候心里只想着回到祖国,就随口了一句那就叫桑东吧,我没想到的是,从第二开始他就开始用桑东这个名字了,甚至连巴格迪都没有再叫过他八,而是一直叫他桑东这个名字。”
宋晏辞哼了一声:“真是便宜他了!”
“以前我一直以为桑东会是巴格迪的继承人,因为他对桑东的培养明显是朝着那个方向走的,但现在我非常清楚,桑东绝对不是来挑衅我的那个人,而且桑东这个人……”
顾己想了想才:“巴格迪不让他做自己的继承人,或许是因为桑东不好掌控,桑东这个人,我看不透,媚狐看不透,甚至巴格迪也看不透,但他的狠辣和果决是真实存在的,这个人对我们还是有很强的威胁性的。”
宋晏辞抿了抿嘴,靠着椅背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你他跟巴格迪那个继承饶关系怎么样?”
“我跟他和媚狐都相处过,我个人觉得桑东应该很不喜欢那种张扬的人,他喜欢暗中观察他的猎物,然后在对方毫无所知的情况下达到自己的目的,至于媚狐……她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她想要的是金钱和地位,所以就算她不喜欢巴格迪继承人,为了自己的目的,她甚至可以用自己做交易。”
“桑东……”宋晏辞喃喃念叨着这个名字忽然笑了起来:“但是不管怎么而,阿己,他斗不过你。”
顾己轻声一笑,过了好一会儿才:“我救过他的命,但巴格迪最后落网的时候,他是往我身上又戳了一刀才逃跑的,不管是我给他的名字还是这一刀的仇,我都会找他讨回来。”
“巴格迪身边这样的人应该很多,你觉得……”
听到宋晏辞这个问题,顾己摇了摇头:“除了这个突然出现的继承人,我可以确定,巴格迪当初信任的手下只有三个人逃了出去,媚狐和桑东,还有一个叫陈应雄的中年男人,在他出逃一年后我们已经将他抓捕了。”
另一边,媚狐和桑东逃到安全地带,接应的开车过来,上车第一时间媚狐就扯掉了脸上的口罩丢在一旁。
浑身的伤让她不停地吸着冷气,她现在甚至有点发抖,但还是强撑着一口气骂桑东:“桑东,这么回去,他妈的我们怎么跟老板交代!你他妈恨不得我被孤雁那个贱人弄死了你才开心是吧!”
桑东脸上的口罩并没有摘下来,他只是冷眸看了那媚狐一眼:“我过了,他不是我老板。”
“但你还是要为他服务!”
媚狐嘲讽着,“你搞清楚了,他才是老板的继承人,你桑东曾经再厉害,你也没有成为老板的继承人,曾经你是巴格迪的狗,如今你也必须做他的继承饶狗!”
她完这话,车子也开了起来,她身上的被顾己用飞镖扎过的伤口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