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晖哈哈大笑,他又走到裴遇旁边坐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血:“裴遇,我脖子上的伤,算不算你点到为止?”
裴遇盯着他,忽然开口:“时总,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时晖更乐了:“好啊,有问必答。”
“海城最近出了个案子,人却是咱们钦城的,是个大学生,被人割了肾,我想知道,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肾?”
时晖肩膀的伤口已经彻底崩开了,他也不在意了,胳膊撑着脑袋:“裴遇,你看我,我活的好好的,我要别饶肾干什么呀。”
裴遇又问:“那么时总,你知不知道负责这个案子的人是谁?”
时晖笑眯眯地:“我怎么能知道呢。”
“是宋晏辞。”裴遇:“是宋明阳的儿子,如果你跟这件事有关,我希望你尽快告诉我,我们不止一次和宋家人打过交道,宋晏辞是宋明辉亲自教出来的,他的实力不可觑。”
“好啊。”时晖一耸肩膀:“那我可得看看他到底不可觑在哪儿了。”
裴遇没再问下去,只是收回目光的时候看了一眼仇兴国,仇兴国的目光这次出乎意料地有点心虚。
而此时的命案现场。
陈敬做完初步的尸检去楼上找林一月的时候,林一月正背对着他发呆。
她手上拿着手机,似乎一直在思考要不要打电话过去。
“怎么了这是?”陈敬走上去拍了她一下:“月儿,齐飞都在停车了,你怎么还回不过神来的样子,怎么,是老宋不在你紧张?”
林一月摇头:“我才不是,我就是在想……”
话还没完,手机屏幕忽然一亮。
她低头一看,眼眸微变,尽可能调整好自己的脸色:“陈法医,我出去打个电话啊。”
陈敬没多想,应了一声。
林一月出门走到楼上才敢点开手机,正是聂晓光发来的消息。
“林一月,她有一件月白的旗袍,你们处理她后事的时候,给她穿上吧。”
看着这条消息,林一月胸膛起伏,她听到齐飞跑上楼的声音,也听到齐飞问陈敬她去哪儿了,她看着手机屏幕慢慢熄灭,忽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她重新点亮屏幕,在对话框里输入一个好字。
消息发过去的那一瞬间,红色的感叹号已经意味着对方删除她了。
林一月又愣了一会儿,她咬了咬自己的舌尖,深吸了一口气,同样将聂晓光从自己的联系列表中删除了。
做完这些的时候,她眼睛有点湿润,手背狠狠一擦,又跟没事人一样跑了下去。
齐飞正在屋里和陈敬话,看到林一月赶紧招了招手:“月,你去哪儿了?”
“我打电话核实了一下,何玫老家已经没有人了,她父亲早逝,她和她妈妈相依为命,三年前她妈妈也因病去世了,因为她老家系统问题,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跟何玫有关系的亲戚。”
陈敬叹息一声:“这种情况,就算找到亲戚,对方也不会这么远来给她处理后事,何玫的老家离咱们这地方可远着呢。”
“现在网上有一部分人已经开始为何玫伸冤了,她的后事最后应该会由咱们处理,不仅是咱们处理,咱们还得好好处理。”
齐飞抹了把脑袋,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李,这儿也不用留人了,我们三个检查就好,你带咱们的人去安抚一下群众吧,别让他们在网上乱发东西了。”
叫李的同事马上就带着屋里的警察都出去了。
场子清了,齐飞才压低声音:“我这次重回东兴查到零东西,一月,你记不记得东兴那个八叔?”
林一月点头:“闫局后来忽然不让我们查了。”
“那个人叫蒋志成,以前是咱们警务系统的一员,很擅长官场钻营那一套,后来下海经商去了。”
齐飞:“头儿私底下还是去查了,现在看来,闫局应该很早就认出了画像上的人,但他害怕蒋志成牵扯的人太多,才让我们暂时停止调查的。”
林一月揉了揉太阳穴:“也就是,咱们一直在找的八叔就是这个蒋志成?”
齐飞点头:“主要是我这次去东兴还查到零新东西。”
“蒋志成退出警队后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后来开始创业,因为当警察的时候积攒的人脉,创业也算成功,但其中有段时间,他跟时任东兴禁毒大队队长的江原基联系非常频繁,而且更奇怪的是,江原基任职禁毒大队队长的那段时间,东兴先后几次获得省厅的先进禁毒队伍。”
陈敬冷笑一声:“东兴那地方,很难先后几次获得这种奖状。”
“更巧合的是,我查到这个江原基后来又调到了省厅,到省厅没多久就跟当时的省厅领导冯立群的女儿结婚了,这之后大概过了半年吧,江原基在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受了伤,也是因为这次受伤,他主动离开了警务系统。”
林一月和陈敬消化了一会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