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管我回不回得来,告诉我闺女,她爸是英雄,我稀罕我闺女一辈子。”
到后面这话就像是对顾己的似的,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凝重和恐惧,而是带着往常跟顾己开玩笑时候的亲近和慈爱:“闺女,爸要是回不来,照顾好爷爷和自己,爸爱你一辈子,爸活不活着,都爱你。”
军旅生涯十一年,顾己的肉体已经千疮百孔,但她从未有哪一次是像今这样痛苦过的。
那种实实在在的心如刀绞,抽筋扒皮的疼,仿佛身体里的筋血和骨头全部断裂散落,她只是一具有着皮囊的孤魂野鬼。
“你不喜欢吗?”
男人有点遗憾:“我这里还有呢,还有其他饶呢,叫什么……那个叫什么名字?孟,那个姓孟的警察,啊,他死了挺久了,你爸爸跟他关系挺好的吧?难兄难弟,挺好的,你看,多大的缘分呀,前前后后死在同一个人手上,有趣吧?”
顾己终于忍无可忍,她的右手缓缓抬起来,在距离对方还有三十毫米的时候忽然加快动作,迅速从兜里夹住三张扑克牌甩了出去。
与此同时,她也没有坐以待毙,而是猛地加速跑上去,在距离男人一步的时间忽然一顿,一个弹跳起来,一脚踢在他心口,落地的瞬间又踢了他的手腕一脚。
那三张扑克牌其中两张打在男人胳膊上,另外一张划过他的右腿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