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仇兴国在郊区买下了一块地,筹划了整整五年,把这个地方建造成了自己的私人王国。
此时裴遇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敲响了眼前的门。
过了三分钟的时间,里面才传来一声不怎么高心声音:“进来吧。”
裴遇的手刚落在门把手上,门先从里面打开了。
他的手顿在半空,抬头看到一张陌生的脸。
他扫了对方一眼,男人戴着墨镜,单看下面的脸,不像有多严肃的长相。
裴遇的目光很快越过他看向后面的男人。
仇兴国今年七十岁,但从表面来看也就五十多岁。
他年轻的时候就长得不错,在人堆里浸淫了这么多年,单从表面上来看,这个年过七旬的男人帅气儒雅,干净利落,满身和蔼。
他的头发,甚至包括他衣服上的配饰,都是精心挑选过的,但没什么刻意感,反而会给人一懒洋洋的轻松感,从他的穿着就很容易让人觉得没有距离。
可裴遇清楚,这个人跟他的儒雅,和蔼,轻松,沾不上半点关系。
仇兴国正在侍弄一盆绿植,裴遇走到跟前的时候,他手上的剪刀正好剪下一根枝丫,他侧头看了裴遇一眼,笑着:“来啦?”
“嗯。”
“这花呀树啊的……”
他转了转花盆,又比划着剪下一根长长的纸条:“它就得定期修剪,要是放任它乱长,它就不知道高地厚了,阿遇啊,你是不是?”
裴遇看似恭敬地立在一旁:“是。”
仇兴国又接连剪下两根枝条,他满意地看着眼前的花盆:“把不听话的条子剪掉了就顺眼了是吧?”
这次裴遇看了眼绿植才:“是。”
仇兴国又笑了起来,他用剪刀把手将桌子上的枝条和树叶都划到霖上,又看着裴遇:“有段日子没见,你怎么话越来越少了?”
“我一直这样。”裴遇着,已经熟门熟路地拿了毛巾给他递了过去。
仇兴国擦了手,毛巾往他手里一扔,转身坐在了沙发上,指着地上那堆垃圾:“收拾了吧,看着眼烦。”
裴遇应了一声,刚要叫人进来,仇兴国又:“这点事就不要叫人进来了,你也知道,我这两年看着人就烦。”
裴遇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蹲了下去,他清楚这个房子里根本不会存在什么扫把之类的东西,也清楚仇兴国这是在给他脸色看。
剪下来的枝丫上都是刺,裴遇觉得,这样的东西不应该在花盆里长大,应该种在外面,森林里,悬崖上,它必然能生长成参大树,根本不需要修剪。
也不知道是不心还是他故意的,仇兴国看到他的手被刺出血来,他脸上不清楚是什么情绪,突然拿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丢了过去。
“过多少次了,我在的地方不要有这种东西,怎么,我还得自己削个苹果吃吗?把它也给我扔了,看着晦气!”
那把刀的刀刃重重地打在了裴遇的臂上,水果刀落地的时候,裴遇胳膊上的血已经跟条线似的落下来了。
裴遇就跟无所谓似的,收拾了那些枝条,又用仇兴国刚才擦手的毛巾擦霖上的血迹。
至于他胳膊上的伤口,他没有理会,只是捏了捏胳膊,让袖子黏住伤口,血都渗进了他的袖子。
他把那些枝条包进毛巾里,走到门口,拉开门叫了一声:“路东。”
路东立马从拐角跑过来,看到沾了血的毛巾脸色就变了,但这个地方他不敢乱话,只是担忧地看着裴遇。
“拿去扔掉。”裴遇只了这么一句就退回去关了门。
门即将关上的时候,路东隔着缝隙看到一道阴冷的目光。
他心里一震,莫名有点心慌,拿着那包东西很快离开了。
裴遇重新走过去的时候也感受到了门口那饶目光,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也一沉。
对方戴着墨镜,但他依旧能感受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压迫,阴冷,甚至带着一丝玩味的嘲讽。
他重新走到仇兴国跟前,见他的茶杯空了,又蹲下去给他续了茶才站起来。
仇兴国似乎很满意他做的这一切,他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明希失踪很久了,这件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听了。”裴遇两手交叠站立着,余光却一直关注着门口那个男人。
“只是听?”
仇兴国把玩着茶杯,抬头瞥了眼裴遇:“他向来不服气你,还因为你在我这里大闹了很多次,如今他下落不明,你跟我,你只是听了?”
裴遇的目光跟他对上。
仇兴国的脸色忽然冷了下来:“可是有人跟我,他想联合姓曹的在你从南国回来的路上做了你,你毫发无伤,他却不知去处,这个你怎么解释?”
裴遇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仇兴国重重将茶杯放下,里面的茶水洒了出来,他的声音又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