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穿过救护车的车门,另一边竟然是森林。
“啊?”我疑惑地转头看向来路,却没了救护车的影子,一切就如同那晚上一样,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树林郑
“那晚上也是你做的吧?!”我立刻高声质问面前的女生。
“你先别急。”
“这是哪儿?”
“别急,别急。”她脸色尴尬地推了推手,她扶着额头靠在树下,逐渐又恢复成了那条黑蛇的样子。
“唔。”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你别紧张呀,我又不会伤害你。”黑蛇没有张嘴,可我分明听到了那个姑娘的声音,就是从黑蛇嘴里发出来的。
黑蛇二话不,顺着我的腿一路向上爬,再一次缠上了我的手腕。
“这里暖和多了。”她道,再次往我的袖口里面钻了钻。
“然后呢?”
“往这边走。”
我的右手忽然向前抬起,黑蛇的力量拉着我往前走去。
我的脚步被拖地踉踉跄跄,枯叶下面很多树枝与石块,一不心就会被绊倒。
“慢点慢点。”
…………
在密林中走了大概有十几分钟,深处的林场开阔了许多,阳光从树冠的缝隙中洒下来,破碎的树叶的影子连在一起,像是眨眼时闪动的睫毛一样。
一阵风不知道从何而来,在我们面前拂过,将地上的落叶扇了起来。
呼啦——
树叶挡住了我的视线,而当它们落下去之后,一只雄鹿却出现在面前。
是那杀死萨满的鹿!
我像是如临大敌一般,向后退去,却没想到那鹿竟然叹了口气。
“不是了,不要擅自行动吗?春潮。”
这句话似乎是对我袖子里的黑蛇的,后者立刻吐着红信子,从我的袖口里面钻了出来。
“嘿嘿,我这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嘛。”
“春潮?你是姚春潮?”我看着黑蛇,惊讶地问道。
“嗯,是我没错,怎么,布提哈已经跟你过了?”
“算是吧。”我点零头。
黑蛇从我的袖口中窜出来,落到地上,摇身一变变成了之前的大姑娘。
她走上去,摸了摸那头雄鹿,果不其然,那头鹿也变成了一个高大的男人,两人转身朝着深处走去。
他挥了挥手,示意我跟上来。
“这是哪里?”
“你没必要知道。”
“你们又是……”
“没必要知道。”
雄鹿的声音很冷漠,有种生人勿近的感觉,我一时间也不知道些什么。
林地随着溪水的尽头而消失,滔滔不绝的冰冷溪流从岩洞中奔涌而出,我也看不见这里还有没有路。
“从这里下去。”雄鹿指着岩洞道。
哗——
溪水冰冷刺骨,流速很快,就这样下去,在河床上逆流行走,可不是一个很妙的决定。
“真的要下去吗?”我迟疑着看向那个男人和姚春潮。
“跟着过来。”男人重新变成雄鹿的姿态,姚春潮也变成黑蛇,缠在鹿角上,两人……两个动物纵身一跃,跳入了奔涌的溪水中,朝着岩洞里面走去。
“快点跟上!”
姚春潮的声音在岩洞里面形成了回音。
我看着下面湍流的溪水,咬咬牙,也跳了下去。
……
在冰冷刺骨的岩洞里面行走了大概十来分钟,终于在前方看到了一丝亮光,我拖着沉重的双腿,缓慢地走着。
“出来了出来了!”姚春潮的声音在洞口外面传出,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冲出了岩洞。
视野变亮了,这里不再是密不透风,不见日的森林,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平原,草原上偶尔有凸起的山包,放眼所见,一切都是红色的,红色的彼岸花漫山遍野地开着,只有不远处的一间凉亭中,冒出缕缕青烟。
“我来过这里。”我从地上爬起来,这里很暖和,日风和煦,水波温柔,安静的河流在滩涂上慢慢的淌。
“你来过这里?”雄鹿再次变成男人。
我点零头,然后指向更加遥远地方的石门。
“那里,我进去过那里面。”我道,远处的石门仍旧砸在地上,但其上的锁链,已经被红色的彼岸花藤替换,那些植物看上去很脆弱的样子,不知道能撑多久。
“请过来吧。”这时候远处的凉亭中传出声音,似乎是二楞的声音,但其实在这里,叫他守门人似乎更合适一点。
男人和姚春潮带着我来到凉亭那边。
守门人手里拿着一柄蒲扇,在凉亭中央的炉子前扇风,炉子上摆着一个大茶壶,有植物的清香随着烟雾飘出。
“你来了。”
守门人坐在凉亭里面,声音十分平静。
“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