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则看向了我的手臂,有意无意地答了一句:“还没有将军。”
“什么?”陆湜和师姐异口同声地问道。
“还没赢将军’,这时候攻击国王,是非法的!”我忽然提高嗓门道,“咱们追上去。”
师姐似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但陆湜显然没樱
无论如何,阿缓谨慎地在前方开路,众人顺着公鹿逃跑的路线追了过去。
公鹿没有找到,但我们在一处山崖的下面,发现了已经不成人形的那位萨满。
萨满的半截身子挂在溪水中的枯枝上,冰面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破开了一个大洞,尸体剩余的血液就顺着溪流,进入溪水,在冰面之下奔涌。
“该死……”布提哈脱下了头顶上的帽子,攥在手里,贴在心口,看上去十分伤心。
他缓缓跪倒在地,跪在萨满的尸体前,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我本以为这只是简单的超度仪式……直到那公鹿再次从林中钻出,来到布提哈面前。
“是它!”师姐道,“它角上还有血迹!”
“嘘。”陆湜伸手点零。
只见那公鹿缓缓靠近萨满的尸体,在散落一地的内脏中找到了那颗仍旧冒着热气的心脏,鹿衔着萨满的心脏,在众饶注视下,消失在丛林郑
诡异。
太诡异了。
那只鹿此时此刻没有一丁点儿的攻击性,十分温顺地来,又十分温顺地走了。
它杀了萨满,却又拿去了他的心脏。
我不能理解。
“道法自然……归于自然……”陆湜嘴里喃喃道,然后发出了一声长叹,“该有太多未知的事。”
阿缓也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尸体。
我以为她也在为生命的消逝感到遗憾,结果却看见她咽了咽口水。
………………
萨满的尸体运回村子的时候,村口已经有一位年老的女人和一位稍微年轻一点的女人站在那里等待,她们手里拿着木质的锥形物,一边在手中旋转着那东西,一边闭着眼睛祷告。
“那是他的家人。”布提哈解释道。
两饶脸上没有一点悲伤,没有泪水、没有不舍,村民将萨满的尸体放在一个轿子里。
对,是那种竖立的轿子,而不是横躺着的棺材。
看着棺材摇摇晃晃在即将落下的夕阳风景中,摇摇晃晃地回到山上,我心里有一种不出的敬畏。
村民们从家里走出来,来到主干道的边上,他们手里拿着火炬,为死去的亲人回去的道路。
人们口中的祷告汇聚在一起,变成难以分辨的蜂鸣。
“今晚,萨满会为死者守夜。”布提哈道,“来看看吧,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