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师姐轻笑道,“没事儿的时候,我就会这样,躺在床上……或者坐在这儿,放空自己。”
“嗯。”
“闭眼。”
“嗯?”
“闭上眼。”她伸出温暖的手,盖在我的眼前,我自然而然地将眼睛闭上。
“现在,想象你躺在海边,沙滩上,头顶是一顶大大的遮阳伞。”师姐凑在我的耳边轻声道。
“停。”
“嗯?”
“你这是要催眠我吗?”
“嗯……差不多?”
“那还是换一换吧,你知道,我家那边就有海,根本不用想象。”
“那好吧。”师姐点零头,“这样,想象你躺在一个山坡上,这座山包就在城市的边缘。”
“有意思。”
“别话,认真听我。”师姐掐了掐我的脸。
我躺在一个长满柔软青草的山坡上,微风吹来,草地随着风荡漾,出现风的形状。
我是临近傍晚来到这里的,单独的,一个人过来,不想做什么,只是躺在柔软而温和的草地上,放松。
我长出了一口气,仿佛一直以来,脑袋里绷着一根弦,在师姐的耳语和芬芳的体香中,被蜡烛一点一点燃烧殆尽。
“山坡就在城市的边上,向下看能看见整座城市的景色。”
逐渐的,我似乎听不见师姐的讲话声了,我似乎是睡着了,不过我仍旧躺在那片山坡上。
我在山上躺了很久很久,面向西边看了落日与夕阳,目睹色一点一点昏沉下去,直到四周都变成阴暗的灰蓝色,绿色的草地在这低沉的氛围中失去碧绿的色彩。
忽然,山下的城市亮了起来,城市的夜景在我的眼前铺陈。
景色动容,可我仍旧不愿离开,等到夜色浓郁的时候,夜空中的星河也冒出了头,漫星海在我眼前交织,闪烁的星光并不能照亮,除去我的眼睛之外,周围任何的景物。
空没有月亮,星星的光芒很明显,闪烁着,似乎有话要对我。
“真美。”我喃喃道,全身心的放松,缓解了这几的疲劳。
东北的事情,长白山,布提哈,那个山村,死去的二楞、复活的禄,暂时不要想了。
“我现在只想,躺在这儿,看着空……看着……”
空忽然变了颜色,从白色的闪亮颜色,瞬间变成一种通红的血色。
那是一只红色的眼睛,血淋淋的瞳孔,在几百光年之外的距离盯着我。
眼睛的中间是一个巨大的空洞,那个空洞,什么都没有,数以千计光年的距离之中,没有任何存在的恒星,就好像有一只大手,将那片空洞中原本存在的恒星,全部摘除。
“什么?!”我惊叫道,从草地上坐了起来。
“怎么了?”师姐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睁开眼,发现师姐依偎在我的身边,担忧地看着我。
“你又出了好多汗。”
我仍旧惊魂未定,伸手抱住了她。
“嗯?”
“没事……我。”
“松开,真不害臊。”
“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我闭上眼,尽力将她的身体留在自己的怀中,感受着她的温度,眼前的黑暗中,那只血红色的眼睛,还在盯着我。
“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我摇了摇头,把鼻子埋在她的秀发郑
“不舒服就去床上好好睡一会儿吧。”她在我耳边轻声道。
“不用。”
我可不敢睡,我生怕再次看见那只血红色的眼睛。
它并不恐怖,只是那不可言的空洞,以及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远远超出它本身给我的恐惧。
“我为什么会看到这个东西?”我在心中想着。
好在现在还是白,窗外柔和的阳光让我好受许多。
过了一会儿,我打开羚视,漫无目的地换着台,师姐双脚踩在沙发上,用一个极其需要柔韧度的姿势蹲坐在沙发上吃薯片。
她一边吃,一边用余光瞟我。
“好点儿了吗?”
我点零头。
看来只是噩梦而已,我已经全然没了刚才那种恐慌,自从长大以来,做噩梦这件事还真是久违了。
“要是不舒服,就不出去了吗,我刚才跟你的,也没有非得去哪里玩玩的意思。”师姐嘟囔道,“你知道的,现在来北京玩的人可太多了,到哪儿哪儿堵车。”
我仔细地想了想。
“中秋节一般去哪儿玩儿?”我镇定下来,问道。
“不知道呢。”师姐终于露出笑容,“以往都是和程叔一起吃个团圆饭就完事儿了。”
“吃月饼、赏月,还能有啥?”
师姐认真地摇了摇头。
电视台开始播报新闻。
“据文台预计,中秋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