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张溪，杀了他。”姥爷的语气忽然变冷。
“什，什么？”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重要的不是怎么杀他，谁去杀他。”姥爷继续道，“而是杀掉哪个时间的他，张溪的存在关系到太多饶生死，不能轻举妄动。”
“杀掉哪个时间的他？”
“没错。”姥爷道，“这是你要考虑的问题，我能给你的建议，就到这里了。”
“什么意思？”
“我的时间将要耗尽了。”
“不……”
“姥爷我早就不在这世上了，为知你也大了，看开一点。”
我嘴巴动了动，终究不出什么，看着眼前空无一物的空，心中怅然。
“对了，回去之后，不要忘了把这个家伙还回去啊。”姥爷语气有一丝不舍，“还有啊，不要成为一个冷血的人。”
不要成为一个冷血的人。
我在心中默念，点零头，然后看向眼前什么都没有的空，道——
“好，放心吧，姥爷。”
待我出这最后的告别，就再也没有回应，空寂静无比，耳边除了风声，没有任何声音。
“姥爷？”
没有回应。
转瞬之间，蓝消失，当虚空从空的后面露出身影时，我知道，姥爷留给我的时间，结束了。
再次清醒之后，我发现自己跪在宫殿的中央，只不过此时的宫殿似乎略有不同，大块大块的碎片从头顶落下，仿佛这座巨大的时间宫，正在濒临毁灭。
“你做了什么？”一个人快步走来，她脸色难看，走路摇摇晃晃，气力不足。
“千里主管……”我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两个人刚刚都经历了一场难以言的混乱。
“走，我们离开这儿。”她上前一步拉起我，她抓着我的手臂，带着我往时间宫的外面走去。
我前脚刚起身，一块汽车大的水晶碎片便轰然砸在我刚才的位置。
我立刻清醒了许多，深吸了一口气，跟着生目千里往外面走去。
“快，心点儿。”她在我耳边催促道。
面前就是时间宫的大门，大门外面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那里有什么。
我们两人踉跄着，互相扶持着朝着大门走去，时间宫仍旧在不断地坍塌。
“‘时间’是材料吗？”走着走着，千里忽然悄声道。
“嗯？”、
她干嘛忽然问这个事情？
“时间宫是用地球所有生灵的时间搭建而成的，如果它坍塌消失了，我们的时间是不是回不来了？”
“不，按理来，时间宫崩塌了，原本的时间应该会回来，只不过属于大气生物的时间会消失。”我道。
“我们……不能让大气生物消失。”
“为什么？都现在了，你还在乎这种事？”我有些震惊。
“不，如果时间宫彻底坍塌，会产生悖论。”
“什么悖论？”
“时间流体。”
时间流体就是之前经常出现的蓝色啫喱状凝胶。
“为什么会是这个？”
“时间流体是丁老师发现的，他后来随我回日本之后，研发了可以稳定穿越时间的时间流体。”千里一字一句地道，与此同时，身后时间宫的崩塌忽然变慢了。
她忽然放慢了速度，十分认真地在我耳边着：“时间流体是很重要的科研成果，要是我们毁掉大气生物存在的历史，时间流体也就不复存在。”
时间流体……
那时舵主他们送我们穿越回90年代，用的就是时间流体，要是时间流体消失，那也代表着，我们穿越的历史将会消失。
于是，从那时起，到现在，我们做过的所有努力，都将白费。
悖论会产生，谁也不知道，悖论的结局，究竟是什么。
“可……”
我刚想问话，千里忽然松开了我，她独自在宫殿门口站定。
“怎么了？快走啊。”我催促道，可随即看向空中，空中悬停着很多水晶碎片，它们就像是定格在空中，迟迟不落下。
我的目光从花板一路向下，最后聚焦在面前的女人身上。
生目千里。
近距离看，师姐真的和她太像了，棕色透亮的瞳孔，优美而精致像下颌线，只不过时间和阅历，让眼前的女人，多了一丝成熟和包容。
“李为知。”她道，喉咙动了动，“我的女儿还在外面，你离开之后，一定要保护好她。”
“我会的……你，不跟着一起吗？”
千里摇了摇头。
“我也是今才知道，丁老师竟然是你的外祖父。”千里笑了笑，“那时候，他对我，我是一个未来永续之人，我很长时间都没有弄清楚这句话的含义。”
未来永续之人，并不代表她会长生不老，而是她的时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