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办法,为知,我们需要更多的电力供给还活着的人。”
“我明白。”
我道,心里一阵绞痛。
“那个人找到了吗?那个,幕后真凶?”
“我们见到了,但并不清楚他是谁。”
“什么意思?”
“因为我们看不清他的脸,就好像有一层马赛克蒙在他的脸上,把他的面容分割成一块一块的。”
我点零头。
“你们在哪里发现的他?”
“张家口的草原上,那里已经被云雾笼罩了,从地面到空,完全被大气生物占据。”
“……”沉默之后,我再次开口问道,“基地现在怎么样了?”
“我们花了好长时间,才把全国各地幸存的人集中到基地里面。”
“幸存的人,有多少?”
“2000人。”
“比人更珍贵的是地下水,还有种子。”黄冠继续,“我带着些人往东北去,带回来一批放在战争粮仓的种粮。”
“你猜我看见什么?”他问道。
我抬起头看着他。
“所有的有机物,都变成了水晶,动物、植物,能看到的一切,都变成了水晶。”
“什么资源都没有了。”黄冠轻声道,“我们只能躲在这里面,靠那些太阳灯培育植物,供给两千人吃。”
我坐在地上,身边那几人也都拿着武器,沉默着,气氛死寂,不知道该些什么。
“委员会呢?”
“有人拿着项目1离开了西山基地,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项目23呢?”
“23……你那支骨笛是吗?”
“对。”
刚才一路过来,我反复尝试着召唤骨笛,可终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我顿时有些心慌。
“跟我来。”
黄冠挥了挥手,示意我跟上去。
他带着我朝着某一间隔离室走去,然后停住,我们站在窗前,看向里面的景象。
一个灰色的台子上静静地放着一支白色的骨笛。
骨笛的气孔、羽毛都在。
但却是断裂的。
骨笛折断了。
我感觉到自己放在窗台上的手在微微发抖。
“如你所见……唉,断了。”
“怎么会这样。”
我来到门前,拉了拉把手,拉不开。
黄冠叹了口气,走上前来将门刷开,让我进去。
骨笛静静地躺在台子上,从中间硬生生折断。
“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黄冠问道,“记得它折断的那,地球似乎发生了很诡异的变化。”
“什么变化?”
“当晚上,空漆黑一片,除了月亮,看不见一丁点儿星星,甚至地球自转的速度也变慢了,现在一是26时。”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星星消失了是吗?”
“对,就像是把眼睛闭上了一样,到了晚上什么也看不见。”
就像把眼睛闭上了一样。
我在心中默念着,也闭上了双眼。
“黄冠,星星没有消失,是它们抛弃了我们。”我沉声道,“是她抛弃了我们。”
浩瀚无边的银河系之中,一颗的太阳,正在悬臂之中下坠,万有引力似乎并没有捕捉到他的存在,就像是一颗落入水中的石子,在宇宙的大海中下沉。
它将要脱离银河,进入虚空。
仿佛羽毛不再为它扇动,太阳系所能感受到的只有无穷无尽的孤单。
更多的恒星离开原本的位置,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拖拽,直至消失在虚空的无边无际之郑
“帝熵?”我在心中喊道。
“帝熵,回应我。”
没有人回应,这是我预料到的结果。
她抛弃霖球,抛弃了我,无非是抖落其羽毛上的一粒微尘。
“不!”我怒吼一声,双手猛地锤在台面上,震得破损的骨笛一阵颤动。
“别激动。”黄冠拍了拍我,“现在虽然没什么办法,但我们总算是还活着不是吗。”
“带我去张家口,现在。”
“不行,外面太危险了。”
胸口的水晶逐渐变成浅红色。
我扶着额头,再次道:“我必须去那里。”
黄冠见我这个样子,也不再阻拦,道:“可以,但最起码要等到夜晚在行动。”
“给我辆车,我自己去。”
“我跟着你吧。”
“不用,你不能死。”
“为知,别傻话了。”黄冠忽然诡异地苦笑了两声,“现在这个样子,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