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沐有节奏的运动着,在我身边喘着热气。
“哈……”我更是上气不接下气,早已大汗淋漓。
“快到了……再加把劲!”宋以沐声喊道,声音颤颤巍巍。
她已经是满面潮红,可那种兴奋的神情仍旧不减,这个女饶精力,真是恐怖!
“我快,到……极限了!”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道,呼吸紊乱,心跳也加速到疯狂的程度。
终于。
“滴,滴滴——”
十公里到了,跑步机蜂鸣了两声,然后缓缓降下速度,我大口大口呼吸着,剧烈跑动带来的胸痛让我一时间有些窒息,只好双手掐在自己的腰间,让自己的胸腔不那么剧烈的扩张下去。
“呼——”宋以沐扯下肩上的毛巾,在额头上擦了擦,她的头发被汗水打湿,发丝绕过头带,贴在她的额头上,让她很痒。
“头发又长了。”
“我靠,我靠。”我扶着膝盖在跑步机上慢慢地走着,正在将自己的心率降下来。
“不错,有进步嘛。”她又将跑步机速度稍稍升上去,然后快走起来。
我抬眼看了看她,摇了摇头。
和那时相比,她此刻充满元气,任谁都不可能想象到,她曾经也是一个常年在抑郁症折磨之下强撑着的患者。
“也不知道她现在情况如何了?”我心里想道。
胸口轻松了下来,我也开始在跑步机上慢走,面前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从这里能看见城市的景色,我抬手看了看运动手表,下午四点,还早。
“十公里慢跑我没什么问题了,就是这最后一公里冲刺太要命了。”
“嘿嘿,正常啦,我锻炼了多久,你锻炼多久?慢慢来嘛,你们男生身体素质肯定比我要好的。”她打开水壶,咕嘟咕嘟灌了两口水,然后用手背擦干嘴角上的水渍,冲着我笑了笑。
下午明媚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肌肤上的汗珠反射着晶莹的光芒,就像一块从清泉中捞出来的美玉。
我在闷热的健身房里瞬间感到了一丝凉爽的清风。
只可惜好景不长。
我脚下一个趔趄,趟空了一脚。
“哎!”我惊叫了一声,一头倒在跑步机上,摔了个狗啃泥,好在领口连着安全绳,跑步机及时停下了。
“为知!你没事吧!”宋以沐急忙跳下来,将我扶了起来。
“没,没事儿。”我挥了挥手,鼻子往外面流着血,鼻梁骨刺痛不已。
“呀!你流血了!”她立刻起身冲到柜台拿来急救箱。
她一边手忙脚乱地将纱布往我鼻子里面塞,一边忍着嘴角的笑意,皱着眉头看着我。
“想笑就笑吧,憋着干啥。”
我无奈地看着她。
“噗。”她终于捂着嘴笑起来,随即变成了大笑。
健身房里面的人都齐刷刷看了过来,我感受到他们看傻子一样的目光,急忙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拉着她跑出了健身房。
“哎呀不行了。”她坐在长椅上,眯着眼睛,“笑死我了。”
“我可流血了。”我嘟囔着,“你刚才可没这么放肆的。”
“抱歉抱歉。”她挥了挥手,终于是消停下来,双手撑在身后,长出了口气。
我用毛巾擦了擦汗,然后偷偷看向她。
刚才我是看的入了迷,脚下没注意才被跑步机带倒,此时的宋以沐已经安静下来,双眼微闭,双腿十分放松地伸出去,像是在做着拉伸。
“好久没这么畅快地出出汗了。”她忽然开口道,然后若有所思地沉默了几秒。
“我去冲澡了。”她看了看手表,“待会在这儿等我哦。”
“好。”
她微微一笑,站起身进了女更衣室。
“洗澡前记得拉伸一下!”她刚进去,忽然又转过身探出头来冲着我喊道。
“知道啦!”
……
健完身之后洗个澡,将一身的热汗全都冲走,这个时候是最舒服的时刻,不亚于在风雨大作的夜晚呼呼大睡一样让人畅快。
将身上的水擦干净,换上提前带来的干净衣服,在镜子前慵懒地用吹风机吹干头发。
我是什么时候,快要忘了这种感觉?
我们在深红领域待了一个月之久,远离人类文明,踏入蛮荒与血腥的世界,我不止一次地希望回到现实世界,也不止一次地想象过永远的在深红领域生活下去。
万幸的是,我回来了,我在乎的那些人,有的回来了,有的没回来,有的干脆就没去。
想到这里,我忽然把手里的棉签折断。
“老程……下次再跟他一起行动,得先摸摸他的脸。”我眼皮跳了跳。
“李为知 ?李为知?”我在吹风机的嘈杂声音之中听见了宋以沐的声音。
嘟——
我关上吹风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