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清醒一点!”宋以沐忽然拍案而起,“不就是个概念感染吗?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什么概念感染?”我仍旧是一头雾水。
她忽然拿着一张白纸走了过来,风风火火的,她脸上的表情很难堪,很担忧,也很急牵
她站在我面前,似乎想让我看看那张纸上的东西。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那么做。”王涣清冷不丁地道。
“你在什么?”宋以沐转过头去,冷冷地注视着她。
“无论你们做什么,他现在都已经是沙漏的人了。”王涣清道,“你这样做,只是在加速这个进程而已,无济于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个男人走过来,将宋以沐往后拉过去,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你们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是沙漏的一员了,就算你们将他关起来,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男人眉头紧皱,没有理会王涣清。
“沐沐。”他转过头去,“你,确定他是咱们的人?”
宋以沐看着他,良久,终于点零头。
“对,他是基地的人,不过在这条时间线中,他还不是。”宋以沐道,“他很重要,不能让沙漏将他带走。”
“不同的时间线……”男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开始在场中踱步,“果然如此,沐沐。”
“啊?”
“从你一进来我就发现,你和我认识的闺女儿,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没那么让人心疼了。”男人道。
宋以沐的神色有了些变化。
“我不在乎这个人是不是基地的,但如果你现在这副模样是拜他所赐,我倒是愿意让他变成咱们的人。”
宋以沐眼珠一转,看向了我。
“让我试试吧。”
老程点零头,让开了一条路。
她举着手里的白纸,走了过来,我才看见那白纸上面的东西。
三条线。
一条横线最粗,在白纸的中间,另外两条线稍微细一点,穿过横线,延长线汇聚在焦点处。
“把横向当做地平线,把两条细线当做是铁路的轨道。”她的声音忽然间变得轻柔起来,“放轻松,看着他,做出你的选择,为知。”
……
两侧有微风传来。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水泥台子上,面前是一条宽阔而无限延伸的轨道。
水泥台子的上面,有一个冰凉刺骨的长拉杆。
我之所以这么,是因为此刻我的手,就握在那根金属拉杆上面,冰凉的温度透过橡胶手套粗暴地传入我的手心。
“诶?”
我刚才不是还在饭店里面,被一群士兵羁押,准备送到监狱去吗?
为什么此刻我却作为一个铁路扳道员,出现在这里。
我想不明白。
然而下一秒,更加令我惊恐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远处的铁路上面,绑着一些人。
那上面是裴庞德号上面的船员们,大副、二副、鱼叉手,还有许许多多我认识的年轻水手。
他们被绳索困在轨道上,动弹不得。
而铁路的另一边,则站着一个人,那是亚哈船长。
他手持拐杖脸色从容地站在铁轨上。
我想起了在枪响之前未能发生的事情。
船长,他驾驶着帆船,义无反关将我们所有人领向那未知的海域,追寻那未知的白鲸。
我们绝对会死在那片暗礁密布的黑色海域,帆船将会被撕碎,四分五裂,最终所有人随着裴庞德号的碎片沉入深海。
我顿时毛骨悚然。
我那时候真的有一种想要杀死亚哈船长的冲动。
而现在这个杀人凶手,就这么冠冕堂皇地站在远处,而我的兄弟、我的朋友,则被绑在铁轨上。
远处传来了火车汽笛的声音,我能感觉到脚下的地面正在震动。
是的没错,我抬头看向铁路的另外一边,远处缓缓驶来一辆,不,确切地来,那应该是一艘巨大的帆船。
“妈的,今起猛了,怪事儿一个接一个。”
我摇了摇头。
为什么一艘巨大的帆船会在陆地上,在铁轨上面行驶啊!
我震惊地看向那艘逐渐变得越来越大的帆船,我知道我必须做出选择。
当然,我会救我的朋友,而不是那个利欲熏心、毫不顾忌他人性命的冷血的亚哈船长。
我看向手里的拉杆,十分果断地将它往后拉,铁轨被扳向亚哈船长的方向。
他依旧脸色不变地看着我,仿佛毫不在意我的举动,也毫不在意我是否选择牺牲他一个人,换取所有船员的性命。
我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出不屑,和一种释怀的感觉。
我明白了,是的,无论我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