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胡凯跳上了摩托艇，迅速启动，转弯，向下游驶去。
之所以选择下游，是因为他有八成把握对方会向下游跑，只有两支浆划的充气船，逆水速度是很慢的。
太阳还未升起，山间依然笼罩在一片雾气中，稍远一点就看不真切，陈默不得不拿起望远镜观察。
转过一个河湾，赫然发现充气船就在前方静静漂着，但是上面没有人，陈默心里又是咯噔一下，对方拿着东西跑了。
“胖子，呼叫罗欣，让她通知凌警官到下游来”陈默边边靠向充气船。
水还在，汽油和食物全部没有了。
陈默拿起望远镜巡视着两岸，一边是茶山，一边是河滩，正常来应该会靠向河滩，但是茶山岸边一处草丛引起了陈默的注意，那是一条沟渠的出口附近。
胡凯已经重新将充气船系上，陈默掉头驶向那丛杂草。
草丛很茂盛，但有明显踩踏拖曳的痕迹，甚至还有淡淡的汽油味，没跑了，就是这。
“就是这了，把船停在这，我们上去，凌浩他们应该看得到。”
“老大，往哪边追？”二人上了岸，又犯了难。
“向上会离茶厂越来越近，向下他就没必要在这上岸，我们沿着这条渠往前追吧，这应该是条人工修的灌溉渠，可能前面有村子或者农田。我前头走，你后头留些记号给凌浩。”
追了没多久，汽油味越来越浓，不知道是晃动得太厉害，还是摔地上漏出来了，这倒为二人指明晾路。
沿着沟渠走了几百米，出现了一座石桥，汽油味愈加浓烈起来，陈默吸了吸鼻子，顺着味道找去，草丛里有一个十升的汽油桶，还有一盒饼干。
“老大，他们拿不动了，把汽油扔了”
“不像是扔的，更像是放在这里的，你看放的四平八稳的。他们应该就住在附近了”拎着十升汽油，路长了确实吃不消。
“哪呢？”
“不急，我们躲起来，守株待兔吧。”
“好主意。”
二人一前一后，悄悄埋伏在杂草丛郑
没多久，石桥右边跑来一个人影，却是个身材瘦、五十来岁的大叔。那人左右张望了一下，扒开草丛，擒起汽油和饼干盒，往回跑去。
陈默没有动静，胡凯也就不敢冲出来，只好眼睁睁看着那人走掉。
等到那人走远，陈默才探起身来，悄悄跟了上去，遍地的杂草和灌木是很好的掩护。
“老大，刚才怎么不干死他，我都急死了”胡凯声埋怨。
“我估计不止一个人，船上那么多东西，就他这样子，一个人拿不完，杀了他就不好找了。”
“明白了。”
二人远远尾随着那人，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山谷里，前方出现几个池塘，池塘边有一栋房子，铁皮工房那种，那人回头看了看，走了进去。
陈默胡凯借着树木的掩护，慢慢接近屋。
“爸爸，这牛肉干真好吃，你也吃点”一个有点幼稚的声音。
“你少吃点，留着以后慢慢吃”略显苍老的大叔音。
“那我给英吃点，她饿了。”
“给她点饼干就行了。”
“哦，好。”
屋里至少有三个人，可能是一个大人，两个孩，陈默判断。
二人悄悄靠近铁皮屋，屋门关着，敌暗我明，硬闯不是好办法。
陈默看了看地面，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扔向水塘。
吣一声响，惊动了屋里人。
“刚才什么声音响？”大叔问道
“青蛙跳水里吧。”
“我出去看看，你留在家里。”
吱呀一声，一根尖头鱼叉伸出了门外，接着一个头探了出来，早已等候多时的陈默一枪托猛砸过去，然后大吼“不许动，不然打死你。”
一声惨叫，大叔捂着头蹲了下来，胡凯一脚将其踹翻，顺手又是一枪托砸在脸上，血流了下来。
“妈的，敢偷我们东西，活得不耐烦了吧”胡凯掏出手铐铐住。
陈默踢开房门，走了进去，一个二十多岁的伙子结结巴巴问道“警察叔叔，你干嘛打我爸爸，他没做坏事，他是好人。”
陈默一愣，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再看少年那茫然的眼神和抽搐的嘴角，联想到此前幼稚的话语，心想这八成是个智力障碍人士吧。
“你爸偷了我们东西，我是来拿回去的。”
“谁的，我爸是从家里拿来的。”
陈默无语，打量着四周，发现背包就在里间卧室里，而卧室的床边，瑟缩着一个衣衫单薄的女孩。
“那是你妹妹？”
“才不是呢，那是我老婆”
陈默横了他一眼，心里升起一股厌恶，那女孩顶多才十几岁，而你明显是个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