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船舱门缓缓打开,提着各式行李的乘客,有精致的皮箱,有简朴的布包,还有少数人的竹篮。
他们形色匆匆纷纷涌下舷梯,人群中有穿着长袍的马褂的学者,有西装革履的商贾,还有些穿着传统服饰的平民百姓,有年轻的夫妇们紧紧牵着孩子。
他们神态各异,有的充满好奇地张望着四周,有的沉着冷静,仿佛对新环境早已司空见惯。
轮船上的服务生忙碌着,用肩膀扛着行李,引领着乘客们走向码头。
“爷,要去哪?我都能拉。”
码头上黄包车夫们纷纷涌上前,热情地招揽着生意。
码头上一群劳工正忙着搬运货物,他们辛勤地劳作着,为了生活而奔波。
人群中一位年轻男子独自走下舷梯,他身着一套优雅的白色西装,手上提着两个皮制手提箱,神态从容不迫,气度翩翩。
这人一看约二十出头,正值青春年华,乌黑的头发梳成一个整洁利落的发型,凸显出他端庄大方的气质。
归国青年的眼底迸发出期待和喜悦,他目光扫过码头熙熙攘攘的人群,白色西装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就连修剪得体的西装领带,更是透露出一种不言而喻的品味。
这位年轻人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出,仿佛是一股清流,让人眼前一亮。
他从容地走在码头上,乌黑的头发在微风中轻轻拂动。
他神情怡然,还没回乡的行为中缓过神来,又在此刻,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呼喊声:“少爷!少爷!”
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归国青年皱了皱眉,目光穿过人群,竟然发现了正风尘仆仆赶来的仆从。
不知为何其他路人看过来时,青年感到一丝尴尬。
仆从喘吁吁地跑到归国青年面前,脸上顿时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他用袖子擦拭额头上的汗水,气喘吁吁地向归国青年解释:“少爷,少爷…,我听说您今天回国,特意来接您回家的。”
青年微笑着拍了仆从的肩膀,感慨地说:“我去了几年那么久,家里的一切都帮我照顾得怎样了?”
仆从下意识明白了少爷说的是什么事,他点点头,语气坚定地回答:“这点大少爷放心,家中一切都井井有条,老爷还和往常一样。”
听到仆从的回答,青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
他对仆从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满意:“那就好,有你在我才能放心。”
(这个重要人物后面会出场)
此刻冯家宅院里一片寂静笼罩着这座昔日繁华,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身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长衫。
他眉头紧锁,若有所思地望着庭院中那棵只剩光秃秃枝干的的老树。
寒风透过稀疏的枝丫洒在他的身上,使他原本沧桑的面容显得更加凄凉。
家主的目光渐渐转向了庭院角落的一处鸡舍,那里蜷缩着几只瘦弱的鸡。
他刚度过前些年混乱的战事,好不容易来到这大县城安了家,即使是这样,这些几年的家禽也难以养活。
他深知,如今的家庭状况已大不如前,灰色的天空下,阳光透过云层,斑驳的光影洒在宅院的青砖小道上。
冯家主的目光穿过庭院,落在了后院不远处的一片菜地里,那些顽强生长的蔬菜显得格外绿油油,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
这时,管家走过来,轻轻地说:“家主,饭点了。”
冯九玄微微点头,他淡淡地说:“我今天不饿,告诉他们,不用等我。”
管家应了一声,但脸上却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正欲退下,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说:“家主啊,您还在为最近家里揭不开锅发愁吗?”
“家里的其他家丁已经去码头上打工了,您就放心点。”
听到这话,冯九玄眼神顿时变得深沉,他口吻加重地说。
“这样子,我又怎么能放心呢?毕竟冯家已经大不如前,谁又不知道在私底下,这些人会不会直接卷铺盖走人。”
这句话说完,周围的氛围变得更加沉重。
管家闻言,满脸忧虑地低下头,他明白家主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
近来家中经济状况每况愈下,人心惶惶,不少佣人已经开始暗中打听其他出路。
管家心中也忧虑不已,但他仍然尽力安慰道:“家主,请放心,我会尽全力稳定人心。”
冯九玄微微点头,感激地看着管家,心想这个家族的兴衰确实离不开这几个忠心耿耿的仆人。
他沉重地说:“如今,如果有人想走,那就让他们离开便是,也好省了些开支的钱。”
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显得格外沉闷。
他的眼神透露出一种无奈和深深的忧虑,仿佛背负着沉重的包袱。
“是的,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