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洪点头冷道:“理当如此,江南是我大晋最为富庶的地方,扬州更是富里天下。国库收入,十之二三来自两淮盐课,皇上历来十分重视,如今竟发生此等骇人听闻之事,实在令人发指。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也,依本官之见,若不用雷霆之力,不足以扫荡群寇,不使修罗手段,不足以绝灭魑魅。这扬州官场…呵呵,也是时候洗一洗了!
在场的人都不由心中一凛,仿佛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在四周弥漫开来林如海心中暗叹,自己之所以奏请乾盛帝另派专人审理此案,正是不想卷入太上皇和皇上的斗争漩涡当中,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息,这个滚烫的山还是让乾盛帝一封圣旨给推回了自己手中,还派了一个监工来,这分明是要逼自己站队啊:“咳咳咳!”
林如海剧烈地咳嗽起来,贾环和卢象升连忙上前搀扶着前者,一人轻抚拍后背。
易洪瞥了一眼形容枯槁,咳嗽不止的林如海,心想,看来林如海的确中过毒,扬州巡盐御史这个职位太肥了,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啊!
“林大身体欠恙,需好生将养才好。”易洪故作关心地道。
林如海咳了片刻总算平复下来,摆了摆手道:“无妨,本官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只是易指挥来迟一步了,就在不久前,亢令城等一干相关人犯,均被南京刑部提走,往城南码头去了,如今想必已经快出城了易洪面色一变,二话不说,转身便往门外跑去,并且厉声大喝:“追!”
数十骑身穿飞鱼服的锦衣缇骑立即上马,向着城南码头急追而去。贾环和卢象升对视一眼,均面露喜色,两人显然都对亢令城被南京刑部提走有点不甘,特别是亢令城离开前那器张大笑的样子,让二人极为不爽。
“来人,备马!”林如海也不顾病体未愈,立即命人牵来了坐骑,然后上马追赶而去,贾环点象升和冯紫英等人也连忙上马跟去且说城南运河码头附近的一家面档前,亢大勇和亢大毅兄弟一伙正一桌而坐,一边吃着面,一边不时往城口方向张望由于运河上南来北往的船只很多,码头十分兴旺,自然也带旺了周边,所以码头附近形成了一条长数百米的繁华街市,店铺林立,商贩遍地,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因而亢大勇等人混在人群中并不显眼。
这时,从城门口到码头这一段路都被披坚执锐的扬州卫士兵接管了,不许闲杂人接近,不过夹道两边围观的百姓却不少,熙熙攘攘的。
忽然一声锣响,有衙役举着“肃静回避”的旗牌在前鸣锣开道,紧接着一顶官轿出现在众人的视线。
来了,来了!”围观的人群立即骚动起来正在面档中吃着面的亢大勇、亢大毅、金牙狗、李鸿基李鸿义兄弟均站了起来抻长脖子往城门方向张望,亢家兄弟明显神色激动。
这时,头一辆闪车终于从城门外驶出,里面坐的正是毒书生沈贯,亢大勇瞬时月光一厉,捏紧了拳头,紧接着第二辆囚车驶出城门,里面坐的赫然正是亢令城和亢大智父子。
亢大毅又惊喜,正要说话,却被二哥亢大勇用眼神严厉制止了,后者连忙把话咕噜的咽了回去。金牙狗嘿笑道:“那帮狗官还算识趣,终于把亢员外给弄出来了,否则有他们好看李鸿基闻言心中一动,他是最近才投靠的,自然还接触不到核心的东西,不过听金牙狗的意思,应该有不少官员的把柄握在手中,可见大晋这官商勾结有多严重,这些可恶的狗官权贵,层层盘剥,搜刮民脂民膏,敲骨吸髓,统统都该死,大晋才立国九十载不到,已经腐朽成这样,也该改朝换代了。
李鸿基此人本来就是个偏激的愤青,自打提盐受辱,又被关进牢中勒索后,变得更加愤恨朝廷了,直欲推翻其而后快,而且后来着实差点做成一件天翻地覆的大事不过这都是后话,在此暂且不表。
且说亢大勇眼见父兄都在闪车上,此番去了金陵刑部大牢,应该很快就能重获自由,不由心情大好,情不禁又想到那日惊鸿一瞥,差点勾走了他的魂魄的林家小娘子。
“现在不便动手,等父兄都脱罪了,老子再想办把林家那小妞儿弄到海岛上去享用。”亢大勇心里正意淫着,忽然囚车队伍竟停下来了。
咦,出了什么天蛾子了?”金牙狗疑惑地道众人正奇怪,忽见城门处冲出一队鲜衣怒马的锦衣缇骑,原来是锦衣卫指挥使易洪带人及时赶到了,厉声大喝:“左侍郎留步!”
这时,左少阳已经从官轿里面走了出来,眼见大队锦衣卫杀到,不由面色微变而当他认出带队的竞是锦衣卫指挥使易洪时,更是心头大震,暗忖:“好家伙,这活阎王怎么亲自来了?
不多时,林如海和贾环等人也赶到,左少阳一见便知道不妙了,拱手道:“原来是易指挥,不知有何见教?”
易洪嘿嘿一笑道:“本官自是奉皇命而来林如海将手中圣旨一举:“皇上有旨,救令本官为应天巡府,节制直隶兵马,彻查亢令城一案,锦衣卫指挥使易洪从旁协助!”
左少阳倾刻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