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帅来了,肃静!”宴会厅大门打开,吕尽忠背着手走了进来。或站或坐的各路蟊贼头子,纷纷站了起来,挤上前来想要跟吕尽忠说句话,一时间又变得乱糟糟的。有几个人还因为碰撞而互相推搡起来。
“这是干什么,都坐下!”吕尽忠尽管只是轻喝,却让大厅为之一静。不说是噤若寒蝉,也是落针可闻。他满意地看了一眼,快步走到了讲话台上。
“首先,感谢各位的到来。大家既然聚在这里,我就不说什么客套话了。能来的都是有识之士,知道这个时候投靠军方,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事后仍然逃不过被清洗的命运。而我就不一样了,大家对我,也算是雪中送炭,至少唇亡齿寒的道理肯定没人不懂!说句不好听的,我就是挡在各位面前的一面旗帜,叛军的旗帜。只要我还在,军方永远都会考虑优先打我,而各位自然高枕无忧,或许高枕无忧说不上,至少不会穷追猛打。当然,说到底是我姓吕的实力不够,需要各位帮忙,所以事前答应的好处,一分都不会少!并且如果击退了军方,扩地多少都分给各位头领;如果僵持不下,也会给各位等同于我嫡系部队的补给和军需!”
“但是!”吕尽忠清了清嗓子:“但是丑话也要说在前面。我与大家约法三章:第一,大家都是军事上的合作,如果有人想要归顺我,尽管来找我谈,在这之前,谁也别想欺负我治下的老百姓!否则就是我的敌人;第二,谁要是敢暗中做那无间道的事情,也别怪我吕某人心黑手狠;第三,如果不听指挥,导致严重后果,或者因为互相之间的龌龊临阵倒戈,那也别怪我当机立断,那个时候我没有时间分辨好人坏人,只能快刀斩乱麻,也希望大家理解。”
“这……”吕尽忠此话一出,各位蟊贼头子果然开始议论纷纷。终于站起来一个胆大的:“吕帅,你说得倒是有道理。但是我们怎么知道,你是快刀斩乱麻,还是假公济私,想要收拾我们而后快了呢?”
吕尽忠打眼一瞧,这人叫胡啸天,绰号笑面虎,正是当初帮着顾宇聪追杀王昊的人,当下心里了然:“胡老大,我知道你跟我手下的人有嫌隙,你不放心自己的安全,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是,你可以假设跟你有嫌隙的是我本人!就算是你跟我有仇,但你跟王昊一样有仇,跟他有仇就是跟军方有仇,你无路可去!那这个时候不妨想想我的为人,我只要不肯向军方,向王昊低头,就不会拿着咱俩的仇怨在这个时候作妖,除非我自己想死了,你说呢?如果我是在生死存亡的时候还计较私怨的人,我又怎么发展壮大成为第一叛军的?”
深吸一口气,吕尽忠又接着说道:“所以我刚才讲话根本没提咱们的恩怨,就是因为,是我吕尽忠请大家来的,请大家来帮我的!换句不好听的,你们大家对我还有用,我又怎么会假公济私,杀你们呢?”
“嗡嗡嗡!”台下又是议论纷纷。
“还有,我补充一点。”吕尽忠见自己讲的有效果,又给大家吃了颗定心丸:“但凡有这方面担忧的,宴会后可以提出来,我会尽量安排他去单独驻守一些进可攻退可守的地方,到那时候你们要考虑的就是认真作战,不用担心友军使绊子了。”
“好!”终于,陆陆续续有人开始附和吕尽忠。
“行了,闲话不多说,大家随意吧!”吕尽忠说完这些,就示意大家开始私下里沟通,他也趁机观察一下这些匪类的小圈子,看看谁和谁关系好,谁又与谁不睦。
“吕将军,久仰大名!现在看来,您不仅能打仗,这纵横捭阖的本事也是厉害的。”一名穿着棉袄的女匪首端着酒杯走到吕尽忠面前:“我敬您一杯!”
“好!”吕尽忠喝干杯中酒,打量此人。这个女人三十多岁,皮肤白皙,喝了一杯酒的脸上有一抹红润,看起来就很诱人;身材则是很消瘦,穿着棉衣看起来都不臃肿,有故事的眼睛和过于纤细的皓腕,则是我见犹怜。这么有特点的女匪首,当然逃不过吕尽忠的资料:付七杀,本名付摇光,一年多前从东战区逃出,与某地小领导有情仇。自己带人清空占领了一个村子,半农半匪,以手段残忍狠辣着称,以回家报仇为目标,可以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