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他的上半身飞出数米之时,天空降下一道落雷,径直劈在了被暗金重铠包裹的残躯之上,沛然巨力压的他砸入高架桥地面,硬是给压出来一个直径四米深半米的巨坑。
“呵,就这?”
远处,端坐于八足骏马之上的魁梧身影不屑冷哼,将手中的两米有余的铡刀扛在肩上:“赝品就是赝品,连让我动真格的资格都没有。”
就是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让端坐于天上的神父变成了意气风发的江湖刀客,配上那神圣肃穆的圣光与胯下身披重甲的八足骏马,怎么看怎么别扭。
“那还真是抱歉了,博尔先生,没能让你使出全力。”躺在深坑中的无马骑士声音微弱到似乎随时会被风雨湮灭,却仍旧是顽强的发出了自己的呐喊。
话音落下,只听“啪哒”一声,覆盖在他脸上的青铜面具彻底碎裂,露出了一张表皮血肉碳化后又被鲜血浸润的狰狞面容。
乍一看丑陋狰狞如恶鬼,可若是将那碳化焦黑的皮肉无事,那精致立体的五官也足以构建出,一副帅气程度直逼夏狄的俊俏脸庞。
“这是……”距离深坑仅有半米远的地方,顶着一副爆炸头脸上漆黑一片的楚天骄凝神望去,张嘴时口中喷出一缕黑烟,模样看上去十分滑稽:
“洛朗家的大少爷,他怎么会在这?”
即便深坑之内的人已经变为了焦炭,可楚天骄仍旧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毕竟这家伙当年也勉强算的上是他朋友,不说化成灰也能认出来,但光看五官轮廓还是能大致对上。
令他感到疑惑的是,这位大少爷所属的家族可是欧洲最大的辛迪加之一,说是矿业和金融业的巨擘也不为过,同时本人也是卡塞尔学院的校董之一,怎么会沦落到这般地步?
是与虎谋皮还是被人利用?
在他身旁,完好无损的楚子航看着被落雷误伤后,浑身冒烟皮肤雀儿黑的老爹不仅不关注自己的身体,反而还探头打量那個奥丁的分身,眼中一时有些复杂难明的情绪闪过。
当初怎么不见你对我和妈妈这么上心呢。
不过想到刚才落雷击中无马骑士残躯,裂开的雷弧洒落地面,沿着积水一路蔓延之时,男人将自己一把抛起避开了雷击,少年又放下了那点无奈。
正想关心一下老父亲的身体,却见他脚步微动,似是想要上前一探究竟,看看深坑里躺着的那人是否为老相识。
只是右脚才刚抬起来,整个人便径直朝着前方栽去,惊的楚子航赶紧扶住了他的身体。
而也正是这一伸手,少年才发觉不对,自家老爹这身体僵的跟在冰箱里冻了一夜的生肉一样,明显是被雷击后身体麻木僵硬还未能缓过劲儿来。
“额,我其实没事儿,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楚天骄虽然还拥有说话的能力,但很显然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跟个人体模特似的被儿子直挺挺抱在怀里。
怎么说呢,还有点小尴尬。
说好了要为儿子遮风挡雨,没想到现在自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还得靠儿子来庇护老子。
楚子航没有说话,只是将老爹扶着靠在了高架桥的边缘,而后在楚天骄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从四次元口袋里掏出一个轮椅和一把巨型遮阳伞。
“咚!”遮阳伞被插入坚实的混凝土之中,楚子航又摸出一瓶夏师傅给的强效恢复剂给老爹灌了下去,只是几个呼吸间他便从僵直状态恢复如初,虽然还是提不上力气,但起码关节不会再跟焊死了一样。
“儿子,你这是……呜!”楚天骄被按在轮椅上,目瞪口呆地看着楚子航这一系列完全突破认知的神奇操作,只感觉世界观都隐隐有崩塌的迹象,可就在他想要开口询问这到底是龙族的片场还是哆啦a梦的片场时,一根婴儿手臂粗的龙肉干直接怼进了他的嘴里。
将一件防风衣搭在老爹身上,楚子航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转过身面向那个骑马扛刀的高大身影,手中月牙白的长刀抖落成线雨水。
瞧见宝贝儿子二话不说就要和那个一刀腰斩故人的狠角色干架,楚天骄心里直骂夏狄这个光教舞刀弄枪不教“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的狗头教师,万一好大儿有个三长两短,他该怎么跟孩子妈交代?!
“等下儿子,咱们华夏讲究一个以理服人先礼后兵,先别急着动手,让老爹先跟那位大爷讲讲道理。”楚天骄想要抬手拉住儿子,但是浑身酸软无力根本提不起一点力气,只能用呼喊的方式想要让楚子航止步。
可那逆着风雨前行的少年却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深情呼唤,踩着积水的路面一步一个水花向前走去,反而是远处那个自称神父的博尔远远喊了一句,语气中满满都是对凡人的蔑视:
“我懒得跟你讲道理,你不配听。”
此话一出,不仅是楚天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就连漠然不言提到前行的楚子航都顿住了脚步。
背对着那个坐在轮椅上披着防风衣歪着脑袋就差一副眼镜的男人,少年清冷中带着纠纷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