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阳台上,源稚女缓步来到正靠在栏杆上欣赏月色的上杉越身旁。
他是突袭蛇歧八家计划的首犯,看在源稚生的面子上才没有人追究他的责任,事关家族存续的重大会议想要旁听都是奢望,只能和上杉越一起在这晒月亮。
“昂热那个老东西认定一件事就很难改变,而蛇歧八家在某些方面同样固执地让人觉得恶心,他们注定谈不拢的。”上杉越语气平淡,似是看清了世事炎凉,可实际上他只是在计算自己的总资产。
日本的破事太多,他是一点都待不下去了,现在橘政宗暴雷,蛇歧八家的注意力又全都在内忧外患上,他可以趁机将自己名下的资产全部变卖,然后带着儿子儿媳出国养老。
“不谈那个令人扫兴的家伙了,稚女,有考虑过到了法国以后做些什么吗?”上杉越侧头看着清秀俊美的小儿子,“我知道你喜欢歌舞伎剧,恰好法国那边戏剧文化也颇为盛行,你可以考虑把天赋带到巴黎歌剧院,那可是世界上最好的歌剧院。
你老爹我年轻那会儿也曾在唱诗班引领过风骚,你的条件属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肯定能在法国取得卓越的成就。”
原本他是想说法国那些追求浪漫的男女老少都会沦为源稚女的而拥趸,甚至还会有成熟美颜、青春娇美的女子为了与他共度春宵豪掷千金,但考虑到小儿子已经心有所属,便没有将这番话说出来。
只是源稚女却并未表现的有多高兴,尽管艺术不分国界,可欣赏艺术的群体分国界,歌舞伎剧是日本的国剧,出了国却少有人问津。
起码就亚洲范围而言,歌舞伎剧的受众小的可怕。
对此,上杉越表示大可不必如此悲观,毕竟歌舞伎剧对那群傻老外来说是新鲜玩意儿,只要标榜这是来自东方的高雅艺术,自然会有人追捧。
“等天亮以后,跟我去一趟银行吧,有些东西也是时候该放手了。”老者长出一口气,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听上去你像是在交代后事,怎么,你不行了?”
身后的阳台门被人推开,气质儒雅随和的西装老帅哥走进来,话语间满是调侃的意味。
上杉越却没有生气,只是回过头看着那只比记忆中苍老了些许的面容:“火气这么冲,怎么,是胃口太大没吃饱?”
“太硬,吃着硌牙。”
“这说明火候不够,你需要文火慢煮。”
“我的时间很珍贵,不能浪费在无意义的烹饪上。”
“呵,只有慢慢熬煮出来的豚骨汤才最让人流连忘返,粗制滥造的只能称之为饭菜而不能算是佳肴。”
昂热松了松领子,坐在舒适的靠椅上,姿态显得十分放松:“这么懂,该不会你消失的这些年里,一直在当厨子吧?”
上杉越在他对面坐下,倒上两杯清酒:“除了当厨子,我还是一名神圣的牧师,为每一个迷途羔羊指点迷津。”
“喔~听起来很不错,那请问上杉牧师能为我指出一条正确的道路吗?”昂热接过小杯清酒轻轻抿了一口,面带笑容。
“恕我直言,伱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像是迷途的羔羊。”上杉越撇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那我看起来像什么,黑山羊?”
“烤全羊吧。”黑山羊在西方宗教文化中一直是恶魔的代表,上杉越曾在水中倒影见过真正的恶魔,昂热在他看来也就那样。
“你可是主的牧羊人,怎么可以把祂的信众送上烤架,不怕祂降下神罚吗?”
“呵呵。”上杉越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注视昂热。
两个老头话藏机锋,让一旁的源稚女听得似懂非懂,只觉他们似乎是在说什么能决定蛇歧八家后续发展的事情。
而就在他想要捋清二人话语间的隐喻之时,就被上杉越伸手拽了过来:“对了,还没给你介绍吧,这是我的儿子——源稚女。”
说这话时,上杉越有些苍白的老脸满是红润光泽,像是在炫耀着自己的宝贝。
昂热闻言微微挑眉,目光在上杉越和源稚女身上来回扫视,似乎在寻找两人身上的相似之处,还别说,这個长相有点中性的男生和老混蛋年轻时确实有几分相似。
有点震惊,但不多,他早已通过芬格尔传回的情报察觉出了些许端倪,只是缺乏切实的证据而已。
眼下有了上杉越的亲自认证,他便也笑着为老友送上了祝福:“恭喜。”
没能在昂热脸上看到预想之中羡慕、嫉妒、惊诧的表情,上杉越有些失望,于是便加重筹码:“他还有个哥哥叫稚生,你已经见过了,感觉如何?”
昂热看出了这老混蛋的险恶用心,根本不上套:“看上去比你靠谱多了。”
说曹操曹操到,结束双方会谈后,源稚生又跟几位家主交换了一下意见后,确定今日的屠神计划有万无一失的保证后,才放下心来寻找父亲和弟弟。
此时两兄弟站在一起,上杉越的胸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