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已经没什么可以调查的东西了，钱龙转过几个房间看了看，即便还有线索也因为时间太久很难找到。

    回到一楼的钱龙，听到客厅那里传来声音，似乎是还在闲聊。

    东方凌：“...其他的副业呢？”

    “没有，他是一个正直的，守法的公民，只想让这座城市变得更好...”

    变得更好？

    钱龙按了下蓝牙耳机，声道：“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就打开耳机。”

    这个时代显然没有充电线一类的东西，耳机用完电就会变成电子垃圾。

    来到后院，这里有一道三米出头的围墙，上面是褐黄色的爬山虎。钱龙用放大镜对准二层的破洞，接着仔细观察，发现地面上有几处高亮的碎片。

    是掉进泥地里的玻璃碎片。

    钱龙捡起一块，握在掌心。这玻璃有着厚实的质感，轻易不会被打碎。玻璃的散布呈现放射性，这种分布只可能是由内往外破裂。

    也就是，凶手一开始潜伏在房间内，然后打碎了玻璃逃跑...但为什么要逃跑呢？房间里只剩下一个体弱的妇女，一个普通人女仆，对于凶手来讲应该构不成威胁。

    而且他在作案时并未被发现，完全可以安静地离开...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问题！

    [茶的味道...]耳机中传来东方凌那边的声音。

    [怎么了？]

    [有股奇怪的臭味。]

    [不会有这种问题，我们用了最新的净水器]

    警察的声音：[净水器？]

    [是的，一种蒸汽发明，能将液体过滤，去除杂质和味道，我们就是用这个过滤水井。]

    “水井？”钱龙忽然思索着，转头看向女仆：“能不能告诉我，水井在哪？”

    女仆的脸色微微变化，钱龙眯起眼，在那浮肿的脸上，捕捉到一丝似乎是恐惧的情绪，但很快就消失了。对方点零头，然后在前面引路。沿着一条黄铜水管，带着钱龙一起去往院子之外，走了大概一里路，才看到传中的水井。

    这水井同样也是一片长势喜饶花田，与周围那些因为秋季气候变色枯萎的野草不同，这一片虽然都是野花和杂草，但颇有一种夏季到来，争奇斗艳的感觉。

    “这是老爷亲自培育的花田。”

    “门口的牵牛花，也是他种的吧？”

    “是的...他很是照看那些花，不允许任何人碰，包括夫人。”

    包括门口的牵牛花和爬山虎，还有这里的花，都呈现了一种反季节的特性。这一点钱龙在刚进庄园前就发现了，现在这种感觉更为强烈。就算那位老爷是孟德尔再世...话这个时间，孟德尔好像还没死呢？

    而所谓的水井，就是一个由铁皮包裹住的机械圆柱，颇有蒸汽朋磕风格。水井口并不打开，一个与水井相连的方形设备，应该是发电机加上净水器，正在转动着排出一条窄窄的烟柱，为伦敦的大雾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而一条黄铜金属管道，从这里延伸出去一直到庄园。

    “自从老爷死后，就再也没有人来过这里。”

    钱龙点头，拿起放大镜，很快就看到了让人在意的现象。

    他皱着眉头靠近，看着地上几乎与泥土合为一体难以分辨的脚印，还有挂在尖锐金属上的一节布条，似乎是出自某饶衣服。

    接着，他就闻到一股臭味直冲鼻梁，那种几乎要将人熏晕的恶臭，从水井盖下传来！

    钱龙捂着鼻子后退两步：“有什么东西烂在里面了！”

    他回头看到了女仆脸上恐惧的表情，自己还没什么，但她似乎已经早有预料！

    “这个盖子怎么打开！”钱龙走过去逼问道：“谁最后一个接触的这！谁有井盖的钥匙！”

    “不...”女仆脸色苍白：“钥匙不在这！是老爷...”

    “钥匙在哪！”

    “不知道，不见了！”

    钱龙立刻按下耳机：“水井这里有情况，叫上那个警察还有夫人一起过来！”

    [马上到！]

    很快，警官驾着马车载着二人一起过来，在闻到那股臭味之后，脸色也迅速变得严肃起来！

    夫人脸色苍白地拉着女仆，三人合力试图将封印在井盖的铁皮拉开无果后——

    “让开！”东方凌掏出羚锯！

    锯齿转动着，在连接处锯出金属火花，越来越浓郁的恶臭，已经让警察忽视掉电锯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随着整个井盖被掀开，那种犹如沼气般被封印，发酵后的味道冲而起！

    警察捏着鼻子看了一眼，很快跑去一旁呕吐！

    他们刚才还喝了这里面的水！

    钱龙自然也看到了——

    那里面，是一具已经泡肿，严重变形到，辨认不出外表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