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义庄出来，俞娇找了一户人家拿了套破衣服，给人留了钱后，带着苗铮铮去抓鬼。

    那些鬼怪没有鬼域庇护，一个白天消耗了很多鬼气。

    夜里出来时，都没有之前强大了。

    俞娇自己肯定遇不到，但她带着苗铮铮，一出门就看见一个女鬼躲在一户人家围墙后面。

    巧了，这女鬼还是个熟人。

    俞娇化成鬼影冲上去，一把将女鬼按住，女鬼吓得周身阴气翻滚。

    苗铮铮站在院墙外，眼睛一闭，张开双臂，已经准备好要净化这女鬼了。

    俞娇看她一眼，略感不适，总觉得她现在像个视死如归的小流氓。

    女鬼被俞娇拎出来，扔在两人脚边，俞娇问她。

    “我问你，当初你死的时候，是主动求死，还是被人杀害？”

    女鬼一脸迷茫。

    “我我我不记得了！”

    鬼怪记忆破损，会忘记很多事，看来她的死不是她的执念。

    “那你记得什么？”

    女鬼看着俞娇，想了想。

    “我记得她们跟我说，人死后的生活会比活着更好。”

    苗铮铮听了这话，睁开眼睛。

    “还是活着更好的！”

    女鬼的视线从俞娇身上转移到苗铮铮身上，很认真的说。

    “死后更好。”

    苗铮铮不认同。

    “明明就是活着更好，你死了成了别人的爪牙，成日害人，还没了人的感受，有什么好的？”

    女鬼看着苗铮铮，眼神中竟然是一片清明。

    “我没有害人，死后更好，我只是让她们和我一样……”

    “没有人打骂我们，不用看别人的脸色生活，身上的痛苦都消失了，不用吃饭，也不用为了一口吃的迎合，不用睡觉，也不用担心睡着了醒来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姐妹们在一起，整日都是快乐的！”

    她说的很认真，认真的苗铮铮毛骨悚然。

    苗铮铮想起她看的验尸单，想到那些女子生前经受的一切，她忽然反驳不了。

    不过，她反驳不了的俞娇却能反驳。

    “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剥夺别人的生命就是剥夺别人的选择，这也是一种压迫。”

    “你觉得你过得好，因为你和那些天舞苑的头牌没区别，都是被人推出来的诱饵！你也不想想这世上如你们这般潇洒的鬼有几个？”

    女鬼还有些不信，可她把俞娇的话慢慢消化，想通之后，她的魂体都开始颤抖。

    阴气翻滚着涌出，俞娇一把打散。

    “还能想起谁杀的你吗？”

    女鬼眼神中全是绝望，已经陷入到自己的崩溃中，根本听不到俞娇的话。

    她双目赤红，手掌也变成利爪，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夜色中的阴气如同潮水，一圈一圈荡开，飘向了远方。

    城里的鬼怪都抬起头，看向了某一个方向。

    “不！不……那我们要如何才能解脱？我们要如何才能解脱？啊……你骗我！是你骗我……”

    她黑色的衣裙吞噬了她身上的所有色彩，只剩下一个头颅，还带着她全部的崩溃。

    阴气向着俞娇涌来。

    苗铮铮吓了一跳，狂卷的风吹得她脸生疼，她以袖掩面，躲在袖子后面。

    不过，人还是往前走去，既然鬼不来就她，她就只能去就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