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魔永存。”
在说这句话时,天权老僧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异样,似有半分窃喜。
“还有,我观你六根未净,继续到魔刹堂坐禅吧。”天权老僧转身,禅门自动关闭,一句略带警告的话语从内传来。
“是,师兄。”
虽心有疑虑,但天玄不敢触动天权的权威,一是天权是他的师兄,二是天权还是乌龙院的主持,是荒国修行的第一人。
也许会有那么一天,等到天权坐化的那时,他天玄就是下一任乌龙院主持,这个想法在天玄离开天权禅房后从心里暗暗滋生。
再临荒国那座天下间最难攻破的城墙前,已是傍晚,山头落日红霞漫天,黑岩城墙依旧矗立。
池沌对着那庞然的黑色巨龙遥遥递出一拳。
“轰!”
一时地动山摇,城墙上驻守的卫兵都倒了一片。
所有卫兵从地上踉跄爬起,怀着疑惑的目光朝城下外看去时,红霞笼罩下,一道人影凭空浮起,直直掠过高耸的城墙,化作一道流光朝圣山飞去。
在城墙上少数达到宗师境的修行者勉勉强强看清了那道人影的脸庞,由此唤醒了潜藏在他们心底的恨意。
那个人居然还活着!
“速速敲响惊雷鼓!”
要知道,只有敌军大军压境之时才会敲响城楼那座开国古鼓,一旦敲响便不能停下,届时整个荒国都会开启一道远古禁制,自此只进不出。要想关闭这道禁制,必须取得皇宫内的降魔杵将鼓面刺破。
“咚咚咚!”
密集的鼓声从身后传来,眼下陆续亮起灯火,不过一会整个皇城灯火通明。
惊雷鼓响起,很多人一生都难得一见。
池沌并未在皇城逗留些许,但他还是停下来,远远看着那座皇宫,看着那皇座上的人。
如今正值冬季,拓拔蕊被派往北境阻拦妖兽侵袭,现在离得最近的圣师也就圣山上乌龙院的天权和天玄,可他们不会轻易下山。
况且,也来不及。
皇城内所有的修行者加起来也阻拦不了一个池沌,如果此时池沌想要杀死第二代大君的话。
“什么?看了一眼便朝着圣山去了?”
听着下面御林军军官的上报,夏君松开了紧握的手。
单凭他池沌能在大荒禁制下继续凌空飞行,他就知道整个皇城的修行者都拦不住他。
他要杀自己,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圣山脚下,池沌忆起当年,当初几个苦行僧把他背上的圣山,自己还从未亲自攀登过世间最高峰。
山脚下,是一些定居的佛民,他们从荒国各地朝圣而来,在此定居磨练自己的信仰。
圣山苦寒,多数人承受不住而悻悻离去;少数人在此等环境之下苦修,竟也能突破肉身的极限,掌握一些独特的秘术,足以与真正的修行者抗衡。
池沌在山脚下行进,走进这些佛民汇聚而搭建起来的村落,一时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朝他看来。
他们都在猜这个细皮嫩肉的小子到底能坚持多久不跑路,先前来到这里的人无不风尘仆仆,双手双膝一经一路朝拜无不布满老茧。
看向池沌的目光有戏谑,有冷漠,有期待······旁人目光此刻在池沌身边缤纷乍现。
可是,并不是经受住了苦难,便能成就佛陀。
佛无相,凡所成众生相,皆为佛。
“喃!”
池沌双手合十,低鸣一声佛号,一步步朝前走去,双脚过境之处,新雪消融,莲华绽开。
一环七彩法轮自池沌身后升起,一时佛光普照,四周看戏的佛民哑口无言。
“佛陀现世!”
不知谁喊了一句,四周佛民纷纷磕头朝拜,以求得到池沌的善缘,借得一丝机会成佛。
或许是虔诚的朝拜者,或许是跟风的人,但这群人之中没有一个站着。
可他们都在抬头的那一刻,看见池沌原先站着的地方激起几片雪花,整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苇渡江神足通!”
“这是一苇渡江神足通!那人是圣师!”
没有人结得善缘,可池沌走过之路生长出的雪莲却遭到这群人的疯抢,虽不说能不能延续寿命,但至少可以增强体质,治愈病痛。
先前的虔诚忘得一干二净,同样也忘了一路朝拜过来的初衷,佛魔一念此刻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