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未见,四君子的身子愈发的健康,看来身上的腐毒已完全清除。”宇文姽说话的语气,七分冷清外还藏有三分的火热。“桂国众人便不必再为你担忧。”
“清是清了,可是却依然有人忧虑着我。他们希望我死!那么,你希不希望我死呢?”
池沌直视着宇文姽,那种眼神几乎让她害怕得想要扭过头去。
“我当然不希望。”宇文姽只可以小声地说道。
“那么,便过来坐下吧。”池沌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宇文姽刚在池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还没来得及倒一杯茶,池沌便开口道出舒京伦的吩咐。
“舒京伦让你留下来,乱我道心吧。”
“没,没有。”宇文姽还是想狡辩。
听着宇文姽的回答,池沌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一下。
在宇文姽看来,池沌听到这种话没什么反应,一定是有问题的,凭她对他多年的了解,他之所以像现在一样不在乎,是因为那个威胁他的人已经威胁不了他。
“你杀了,我,丈夫?”想着刚刚被送到她身边的女儿,她大概猜出来始末。
“我想问问,你希望他死吗?”池沌看着宇文姽,他也想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放下他。
宇文姽面对着池沌真挚的询问,不敢直接作答,这也在池沌的意料之中。
“放心,我没能杀死他。”池沌见宇文姽没有回应,“他被人救走了,这下,你满意了吗?”
“池沌,谢谢你饶他一命。”
宇文姽这时却感谢起池沌来。
“呵,放他离开,三个月内荒国大军必定兵临汐国城下。到时候,便是我的死期。”
听了池沌的这一番话,宇文姽才知道自己刚才的所言所行,是多么的诛心。
“既然你还那么在乎你的好丈夫,那就好好保管好我送你们的金玉双壁吧,但我和你打个赌,只要它亮过一次,我池沌便自缚而出,任其杀刮!”
什么?金玉双壁是池沌所送的?纳什鬼鸦就是池沌!他再见我时,依然对我······
赐丹药为我恢复境界,送我金玉双壁,这些都可以证明池沌的心里依旧有着她,只不过自己刚刚的行为,已经抹杀了自己在池沌心里最后的好印象!
此时,无尽的悲凉从宇文姽心底泛泛而起,一股不知名的味道卡在咽喉,宇文姽哽咽起来。
但,坐在她对面的池沌却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去。
我亲手,毁了唯一关心我爱护我的那个人的对我的爱。宇文姽死死捏住袖子里的玉璧,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做出那样的选择。
她有女儿、有丈夫,他还会不会接受她,但看着他对自己女儿的那种爱护,甚是一种父爱,他应该不会因为这个来嫌弃她,唯一的不能接受的,便是自己对丈夫的那种当断不断,这才是最伤他心的。
宇文姽走在回去的路上,经过一座桥时,她停了下来。
看着桥下飞腾的江水,宇文姽知道这里是个可以抛弃所有执念的所在。
宇文姽拿出袖子里的玉璧,直接丢进了江里,此时的她,眼神坚定,可以看出她对这一行为没有一丝的犹豫,她十分决断。
也就在她丢下玉璧的那一刻,在她体内涌出一股浩然之气,让她的境界直逼宗师巅峰。
风来疏竹,风过而竹不留声;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故君子事来而心始现,事去而心随空!
跟在宇文姽的身后的池沌满意的点了点头,宇文姽抛出玉璧的那一刻,是真正放下了对舒京伦的感情,这意味着她不再有牵制她心境的东西,久压的境界直接盈溢出来。
“既然你做出了选择,那我便不会弃你。”
池沌看着北方,似乎这样可以沟通到舒京伦,“汝妻子,吾养之!”
远方的荒国,舒京伦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到达了荒国的城门口。
“大荒,我回来了!池沌,你的死期将至!”
池沌突然觉得背后一寒,转身看去,预感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远方凝视着他。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想那一些东西,遴选大会的最终决战在即,他必须让别人看到自己是努力的样子,这样在赢得比赛时才没有人会怀疑。
想着想着,池沌便在街道上小跑起来,愣是让后面的追踪者百思不得其解。
池沌回到【碧潮阁】,在自己的小屋里召唤了谷千豪,自从达到【佛】这个境界后,他想与谁联系都变得轻而易举,前提是这人他认识。
“小弟,找我什么事?”只是一息之间,谷千豪便已来到池沌屋里。
“大哥,这是【填海丹】,麻烦你代我交于林行首。我如今不方便前去【墨门】。”池沌拿出装有【填海丹】的药瓶,交于谷千豪:“替我转告林行首,一个月后,【墨门】需要她来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