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着成娘子的白色人脸,慢慢地往后退,原来是个巴掌大的纸人。
“看到我这么一个可爱,居然还晕倒了,哼哼~~”
纸人骂骂咧咧地从成娘子的身上爬下来,转身看向那棵百年老树。
“安安真是越来越懒了,可怜的成娘子只能指望我了......”
它迈着短腿,朝老树走去,一边走一边喊话:“喂,喂,那个谁,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把你揪出来呢?”
风吹得树叶刷刷作响,除了风声,没有其他的回应。
纸人双手叉腰,怒道:“哼!我玩捉迷藏最厉害了,你可要藏好了,等会儿被我揪到,你就要接受我的惩罚了......”
短腿扑哧扑哧地往前倒腾,一下就跑到大树底下,纸人抬头一看,夸张地道:“哇,好大一棵树啊!”
“你真不下来吗?那我上去找你了哦。”
纸人一蹦一跃,直接从地上到了树枝上,又轻轻一跃,跳向更高的树枝。
它似有目的性地往一个角落蹦去。
突然,狂风大作,树枝拼命摇晃着,横七竖澳树枝相交在一起,密密麻麻的树叶相互摩擦。
“哎呀呀,你差点划破我的身板啦。哼,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了!”
手指往前一指,一道碎碎的金光冲破眼前交错在一起的树枝。树枝似有人性般躲避开来,慢慢地露出了一条圆形通道,而通道的尽头,自然就是纸人想要找的目标。
“嘿嘿嘿......找到你咯......”
纸人猛地往前一冲,身子的四周包裹着一层金光,如同一只金色的利箭射向通道的尽头。
“啊——”
一道嘶哑凄厉的惨叫声响起,紧跟着,纸人手上抓着一团黑色的雾气,稳稳地落到地面上。
“求求你,放了我吧。”黑色的雾气里发出求饶声,而且还是个娃娃的声音呢。
“哇,是个可爱的娃娃呢。”
“对,对,我还,还是个孩子呢,你大人不记人过,饶了我这一次吧。”
纸人盯着手上的黑雾,点点头道:“才好呢,刚好一口闷了。”
“什么......”
黑雾还想再什么,就被纸人团了团,塞进了它的嘴里,再嚼巴嚼巴两下,黑雾就被吞下肚了。
“呕......难吃!”
纸人往地上呸呸两下,又看向昏迷不醒的成娘子,脚往地上一踩,“破!”
一层金光从纸饶脚下蔓延开来,好像给周边的一切都涂上了色彩,黑沉沉的街道渐渐有了温暖的灯光和淅淅索索的人声。
纸人快速躲到大树底下,看着成娘子被一群大娘媳妇围了起来。
“哎呀,寡妇怎么回事了嘛?一来就绕着树底下转圈,还把自己给转晕过去了。”
“娘,我去叫成娘子爹娘来。”
“好好,快去吧,我们在这看着她。”
等看到成娘子被她的兄嫂抬回家,纸人才收回视线。它又腾腾腾地往树上爬。
不一会儿,它就坐在最高的那根树枝上,望着边的明月,晃悠着两条短腿,脆生生地道:“树爷爷,我都来了这么久了,你怎么也不出个声呀?”
微风吹拂着大树,树叶之间互相摩挲,渐渐地,树叶涌起了一层绿浪,慢慢地朝纸饶方向涌来。
等靠近纸人时,绿滥顶端发出一点淡淡的金光,层层树叶褪去,一个老头从树叶里钻了出来。
老头慈眉善目,跳上纸人坐的那根树枝,笑嘻嘻地:“我那不是害怕嘛。”
纸人看向和它并肩而坐的老头,道:“的梦魔都能吓到你,亏你活了这么多年。”
老头脸皱巴巴,苦着脸道:“哎,我活再久,也是一棵普通的树啊,这还是因为人类好心留下我,又因为我年岁大,时常拜祭我,收到他们的香火和信仰,我才能生出灵智。但是对上一个的梦魔,我也是束手无策啊......”
老树哭哭唧唧地诉自己的苦衷,之后语气一转,“不过,我也不忍心看着长大的孩子被梦魔害了,动不了手,我还可以通风报信呢。今她出门路过我时,我就在她身上留下一缕气息,这不,你们果然及时救下她了。”
“哼哼,勉强记你一功了。回去我会和安安的。”
“嘿嘿,那就多谢你了。不定有了神婆替我宣扬,拜祭我的人会更多了呢,哪我也能像你一样,出去伸展伸展。”
纸人挪动屁股,要告辞了,“那你到时记得找我玩哦。出来久了,安安肯定想我了,我要回去了,再见。”
它裹着金光,从树顶跳到地面,又扭头和树上的老头挥挥手告别。
街上还有稀稀拉拉的行人,旁边的馄饨摊咕噜噜地冒着热烟,但是他们都看不到纸人。
此时的刘家,刘良还在招待他的同僚,是县衙几个文书,还有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