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扔了,扔河里了。”
“你把她的心脏弄哪里去了?”
“心脏?!......我...也扔了,都扔河里了。”
“你撒谎!朱氏不只丢了心脏,她五脏皆无。还有,你你是从屋里走出来的,那地上为何没有你的脚印?!你不了解案情,却自甘认罪,!你是不是看到凶手行凶?你是不是在包庇某人?!”
伙子姓李,叫李仁,家住在城郊,每日都固定在城里摆摊卖他亲手制作的木梳。今日,官差是直接去了他家里抓人,所以他肯定还没来得及听到朱神婆遇害的详情。
“我......我没有!大人,朱神婆装神弄鬼,害死我娘,我就是为了我娘报仇才杀了她。请大人定罪!”
李仁跪伏在地上,不再言语。
高大人知道再问下去,也撬不开他的嘴,于是先把李仁收押,再命官差去请周安安过来。
周安安自然也听了朱神婆被杀一案,她并没有去凑热闹,因为她的儿女们来信了。
厚厚的几个信封,有刘珍珍的,刘忠刘勇的,还有几个孩子的。
大饶信都是问他们在这里过得好不好,自己读书的情况,家里的店铺的租金,田产年底的收成,还有府城的人情往来等等。
孩的信就有趣多了,暗暗给张田田“上眼药”,张田田不让他们下馆子了,每日除了去柳家学堂,就是在家读书,他们已经快发霉了,很怀念奶奶在的时候,希望周安安快点回去解救他们,信的最后还,他们听同窗,酒楼新出了几道新菜,不知道合不合奶奶的口味。
“哈哈哈......这些机灵鬼。”
周安安把信都看完,放在书案上,等着刘良晚上回来再看。
她正要提笔给孩子们回信,就听到家里的大门被敲响。
大门一开,外面站着一个官差,看到周安安开门,笑眯眯地:“周神婆,县令大人有请。”
周安安转念一想,应该是为了朱神婆的案子而来的吧。
于是她把门一关,就跟着去县衙。
高大人自从见识过周安安的驱邪手段,自然对她的本事是信服,所以也就直接地把朱神婆一案的调查结果告诉她。
“情况就是这样,现在我们怀疑是鬼怪杀人。第一,朱氏在那样的情况居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第二,屋里屋外都没找到第三个饶脚印。第三,本官怀疑,杀饶鬼怪很有可能是李仁的娘亲。”
高县令望着周安安,语气坚定地出他的猜测。
这三点是本案的疑点,也是请周安安来的依据。
“能犯下如此诡异的案子,又能让李仁甘愿顶罪,除了他娘亲,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周安安点点头,“确实,合情合理。那大人找我来是希望我找出李仁的娘亲吗?”
“是的,本官知道周神婆本事高强,如果能找到李仁娘亲的魂魄,还原案件的来龙去脉,虽然法律惩罚不了她,但是也不至于让这案子成为悬案。”
周安安答应下来,不过她想先见见这位为母顶罪的李仁。
“可以。”
高县令让下属带着周安安去狱中,李仁就关押在那里。
“你这逆子,还不如实地和大人清楚,你没有杀人!”
“平时你在家连杀鸡都不会,怎么就会杀人掏心呢?儿啊,你听爹的话,快去和县令大人真凶是谁,你为何要包庇他。你可不能糊涂啊,杀人是要偿命的啊——”
周安安刚到,就看到关押李仁的牢房前,李仁的爹正在苦苦地劝着儿子。
“咳咳......”
周安安出声打断他们。
“我是周神婆。”
李仁的爹一听,激动地上前,道:“是周神婆,是在河道驱邪的周神婆。我知道你,我家二弟当日也在场,他是你杀了河里的鬼,救了他们。”
李仁还在继续替儿子话,希望周安安能帮忙找出真凶,或者看看他这个糊涂的儿子,现在是不是被鬼上身了,怎么就胡乱认罪了呢。
然而,周安安却没有回应他,因为她现在正好看到牢房里跪着的李仁,他低着头,神色不明。但是此时此刻,他的脑袋上却顶着一块久违的东西——闪闪发光的应援牌。
“替母顶罪后被邪道炼成鬼,无恶不作。”
这就是那个能做出精巧木梳的伙子的结局?
周安安抿了抿嘴,神色复杂。
“李仁,你是替你娘亲顶罪的吧。”
李仁没想到周安安会这么,顿时抬起头惊愕地瞪大着眼睛。
他爹也被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什么......是那婆娘回来了?那她会不会......难道还想回来杀了我们不成?怎么死了都不安生......”
“爹!”李仁喊了一声。
“爹错了吗?你娘的死怪不得我们,她想找朱神婆报仇就自己去,为什么要连累你,你也是她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