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出来的庄家人看不到纸鹤,都疑惑地看着周安安。
“没事,你们跟着我走就好。”
一行人跟着周安安出发,在大街巷中穿梭,慢慢地,他们发现已经来到了城北。
但是纸鹤并没有在城北停留,而是继续往城外方向飞去。一行人追得气喘吁吁,尤其是刘珍珍和秀嫂子的大儿媳妇。
周安安正想让她们回去,就看到纸鹤停在一处破败的院子门口。
这里是城北的外围,还没出城。住的都是穷苦人家。
那院子的木门好像一推就能倒塌,颤巍巍地倚在墙上。
从腐烂的破口处,能看到里面的院杂草丛生。而且隐隐能听到里面有人走动的声音。
“神婆,就是这里吗?孩子他娘在里面吗?”
“爹,我娘为什么来这里?她没有认识的人在这边啊…”
庄达也不清楚,他看着那扇大门,抬手就推开了。不管什么原因,还是找看到人再吧。
“吱呀——”
破木门摇摇晃晃地被推开,一进门是个两平方大的井,左边就是正屋。没有前厅后院之分,就是一间房,角落还有一个灶房。
此时,一行人正看着房门口站着的秀嫂子,而她也被突然到来的人吓得摔破了手中的碗。碗里的汤汁洒了一地。
“这…你们…你们怎么找到这来了?”
“娘!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去了刘家帮忙吗?”
“阿秀,出了什么事了?”
“娘,是周神婆帮我们找到你的,你怎么不声不响就来这里?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咋办啊!”
庄家人七嘴八舌地问秀嫂子,她又急又窘迫,毕竟一辈子没谎,就了这一次,还被丈夫儿子撞破了。
她讷讷无言,低垂着头。
这时,屋里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声音里还夹杂着痛苦。
“姑姑…是…姑父来了吗?”
姑姑?
那不是几前来庄家找秀嫂子的侄子吗?当初不是他只是路过,很快就离开了吗?
怎么才几不见就病得如此严重?
庄家人看到躺在床上,面色灰败的男子,疑惑地看向秀嫂子。
秀嫂子知道没法再隐瞒下去,只能和众人出实情。
原来,秀嫂子的侄子当离开庄家之后,才和送他出门的秀嫂子了实话。他身患绝症,命不久矣,因为想念世上唯一的亲人,才长途跋涉来到府城看望姑姑。
现在无力回乡,只想找个离姑姑近些的角落,苟活几日,总比孤零零地死在老宅子的好。
秀嫂子没想到侄子的命如此之苦,兄嫂已经去世了,膝下又无儿无女,现在还身患重病。她顿时同情心泛滥,就想到侄子住的地方看看,以后方便来照顾他。
来了之后,她发现这里非常差,而且侄子身无分文,只有身上一身衣服。
她告诉侄子,她要先回家拿点东西过来,再回来帮他收拾住处。
等她转身时,侄子却突然晕倒了。
秀嫂子大惊,连忙扶着他上床躺着。接触时不心撩开了他的衣袖,顿时她看到了侄子手臂上几个大脓疮。
秀嫂子吓得头皮发麻,心想,这是什么绝症,竟如此可怕?!
她出于关心,撩开了侄子另一只衣袖,同样看到了大大几个红肿流脓的疮。
秀嫂子的动作惊醒了她侄子,她担忧地追问侄子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怎么身子会如此不堪。
侄子大哭不止,他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但是所有的大夫都他无药可治了。
秀嫂子既惊讶,又难过。一时之间,不知道什么好。但是又没办法看侄子一个人在这里等死。
她决定照顾侄子几日,想到侄子之前并不想让她家人知道他的病情,于是决定瞒着家里。
“哎,我本来第二是要去刘家告假的,但是当时有才的病来得急,我实在是走不开……有才他没两了,我只是想送他最后一程……”
庄家人知道真相后,也不知道什么好,也不好怪罪一个将死之人。
床上的男子虚虚地依靠在床头,浑浊的双眼望着他们,虚弱地道:“对不住,都是我连累了姑姑…”
秀嫂子一听就心软了,赶紧道:“没你的事,姑姑自己要照顾你的,都是姑姑没和家里明白。”
庄达这时候也表态了,“无妨无妨,都是亲戚。有什么需要就。我看这里简陋得很,不如就搬去家里吧,那人多……”
“等等!”
一直没有开口的周安安此时语气淡淡地打断了庄达的话。
大家都神色茫然地望向她。只见周安安一步一步地走到秀嫂子的侄子床前,目光凉凉地看着这个即将咽气的男子。
“你当真不知道你得了什么病?”
梁有才看着床前这个妇人,此时她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一切,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