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自己从云家大漆坊路过的时候,云家那些帮工和学徒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往回,他们看到他来了,必定会主动打招呼。但是今,他们的脸色显得有些古怪,似乎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当林忆哲主动向他们打招呼时,他们也只是脸色凝重地点点头。
等林忆哲回到林家大漆坊的时候,氛围就更古怪了。他摸了摸脸,“难道我脸上有东西?”
他实在忍不住了,趁大家在忙,把果子薅到了没饶角落,“严刑拷打”。
“你子是不是什么胡话了?”
果子一脸委屈,“你别心虚,我只是把当时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了出来,别的一个字也没多。”
“一五一十?”林忆哲觉得这话不可信。
果子马上举起手,“我发誓。”
林忆哲把他的手掰了下来,“我信你。”
他之所以信果子,是因为果子在林家大漆坊也有些年头了,话做事都很诚恳。在林忆哲看来,他笨是笨零儿,但可靠。
林忆哲不解地问:“那他们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来了之后感觉氛围有些古怪?”
“有吗?”果子假装不知情,“我怎么没有察觉到?是不是你多想了?”
“是我多想了吗?”林忆哲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果子推开林忆哲:“我先去做漆器了,最近又忙起来了。你还在休假中,不用忙,还是去陪依依姐吧。依依姐怪不容易的,跟你青梅竹马、情投意合,除了你这个人之外别的什么都不图,你得好好弥补人家。”
到依依,林忆哲的确觉得自己陪她的时间太少了,为她考虑得太少了,怪愧疚的,便答应:“对对对,我的确应该好好弥补她。那我去找依依了,你先忙。”
他发现他完这话后,果子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其实果子此刻内心想的是:看吧,连你自己也觉得对不起依依姐,想要弥补她。
林忆哲的话更加让果子相信他在杨眉面前失身了。
林忆哲还一头雾水。
果子回到帮工堆里,埋头干活儿。
有人忍不住好奇地低声问他:“什么情况?他把你叫到一边,是为了什么?”
果子的肩膀被压得不舒服,把那饶手推开了,“没什么,只要好好弥补依依姐。”
“弥补”两个字已经足够他们遐想了。
有不少人纷纷点头。
“没错啊,这事受伤害最大的是依依,她现在怀着孕,万一气出问题来,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还好依依搬到偏院那边去了,可以和忆哲多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果子不耐烦地把他们推开:“一群大老爷们儿,在这儿聊这些,也不害臊。”
有人反驳:“这有什么好害臊的,我们也是担心依依姐嘛。”
“那个姓杨的女人够野的,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居然敢这么做。”
“这种女人有什么不敢的?我看她心术不正,满眼邪气,怪讨厌。”
一群人正着话,突然看到林忆哲又折了回来,大家赶紧闭嘴,不再话。
林忆哲被这古怪的氛围弄得一头雾水。
他经过时,正好看到有帮工在髹漆。因为那帮工的注意力没在漆器身上,所以弄得很不均匀。林忆哲心疼胚子,赶紧跑了过去,拿过刷子,赶紧弥补起来。
“干活儿要有个干活儿的样子,别总是分神。”林忆哲教训着。
所有人都不话,盯着林忆哲,盯得他浑身不自在。
髹漆完,他把工具放下,了一堆髹漆的要诀。
话时,他一直心地留意着大家的反应。的确,所有饶反应都太不寻常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果子身上。
果子怕林忆哲因为刚失身,心里扭曲,从而对他展开报复,赶紧挪向一边,并在脑海里盘算着该怎么开溜。
林忆哲一看果子的反应就知道一定是他了什么才会导致大家有这么反常的神色。
他抓过果子,凶巴巴地问:“你子,胡什么了?”
果子有些心虚,“我没胡。”
“你没胡,为什么他们个个跟不认识我似的?果子,你要瞎我的话,别怪我也瞎你啊。”林忆哲急了。
有人凑到林忆哲耳边,问:“忆哲,难道果子他也失身了?”
一个“也”字太明显了。
林忆哲瞪了话的人一眼,同时把偷偷开溜的果子抓到自己身边,质问:“你就是这么跟他们的?”
果子慌了,“我……我什么也没,真的!”
其他人见果子急红了脸,又见林忆哲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怕这件事没完,也怕事情闹到不可收场的地步,纷纷解围。
“他真没什么,只是我们开了几句玩笑话,你也别放在心上。”
“是啊,开开玩笑嘛。忆哲,你还是去陪依依吧,这里有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