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款彩屏风扇《乘风》像一位谦谦君子安静地站定在漆红雕花的台子上,评委们的目光在它身上一寸一寸挪动,不肯放过任何一丝细节。
有评委惊叹:“巧夺工!登峰造极啊!”
评委旁边就是个平放着的话筒,这句话经过话筒,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些话。
其他评委的赞叹声也都通过这个的话筒传了出来。
杨眉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身修身长黑裙的她像被激怒的黑孔雀,美丽,危险,浑身杀气。
杨眉周围的人试图点儿什么,刚张嘴,就把想的话给咽了回去。这种情况下,往往不话为妙,否则反而容易遭来一顿嫌弃。
杨眉看不清《乘风》的具体样子,所以非常笃定地认为这些评委之所以这种话是因为锦华公司的孔慕做了手脚,私下有所贿赂。
她淡淡地用余光不屑、轻蔑地扫了一眼孔慕,“孔先生做事,总是很让人佩服。”
周围的人听到她这话,都疑惑地看了过来。
孔慕自然也听到了她的话,但他什么也没,假装没有听到。
杨眉冷笑一声:“孔先生的锦华公司撩啊,刚成立没多久,就霸占了市场的绝大多数份额,让我们连口汤也喝不上。这次的比赛,对我们其他人来是转机,但是对于孔先生来应该只是鸡肋吧?孔先生连这点硬骨头都不愿意松手,是不是做得太绝了?”
她的话没有一句透,但是,在场的人都听懂了,都知道她在暗指锦华公司买通了评委。
本来大家都是对手关系,一时间,不少人都对孔慕、云水依、林忆哲他们投来奇怪的目光。
云水依在林忆哲耳边声嘀咕:“这女人这么多阴阳怪气的话是想让其他人把我们吃了吗?”
林忆哲轻拍了拍她的手,“我们有信心。”
孔慕侧过头,看向云水依,仿佛又变回了平时那个温润沉稳的样子。他浅笑了下,:“《乘风》出自你们的手,它如何,你们比其他任何人都更清楚。”
云水依听了这句话,心稳了下来。
原本安静的会场,因为杨眉的几句话变得骚动起来。
做漆器生意的人,一半是生意人,另一半其实是匠人居多,或者对艺术作品、文化传承有所坚持。骨子里有几分傲气,也有对公平、公正的坚持。杨眉的话,让他们联想到比赛不公。
他们怎么可以容忍不公的事发生!
议论声越来越大,如流汇聚成海,浪花翻卷,势如海啸。
短短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会场就乱成一锅粥了。
不少评委还沉浸在对艺术作品的鉴赏中,并没有注意到会场的情况。当其他评委慢慢直起身来,停止了对《乘风》的欣赏,他们才疑惑地抬起头来。
会场非常喧闹,甚至有人发出了“吁”的声音。
主持人赶紧回到后台。
主办方的领导们掀开了帷幕一角,看着会场内的情形,讨论起对策。
大家七嘴八舌,都有些激动,但迟迟没有定论,都不知道到底怎么办才合适。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走了过来,他一到,其他人立马恭敬了,也不再争论。哪怕是脸红脖子粗的人,也收敛起情绪,冷静地颔首,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六爷好。”
六爷,是原是杭州商会的会长,如今回到祖籍成都,做了成都商会会长多年,虽然已经退休,但大家对他仍然非常尊敬。
两个中年人,西装革履,很有派头,愁眉苦脸地找六爷拿主意:“六爷,这事您看怎么着?大家乱成一锅粥,把局面搅成什么样子了?您给出个主意吧。”
六爷轻咳了一声,“这事没什么难办的,都是内行,东西好与不好,都能分辨。让他们每个公司派出一个代表,依次近距离观赏。如此,不就能心服口服了吗?”
“好!六爷!您这主意不错,我现在就去办。”
大家都去忙活了,六爷也被请到了办公室里。
主持人重新走上高台,“经过诸位领导的研究,现决定,每个参赛单位选出一位到前面来仔细观赏《乘风》。观赏完毕之后,请按要求在卡片上写下分数。这个分数是为了了解大家对于《乘风》的意见究竟如何,并不作为最终的分数依据。”
台下,杨眉身边的人对她解释道:“意思是,大家打的分不算数,不能影响《乘风》的最终得分。《乘风》的分数还是由评委组打分。”
“荒谬!”杨眉气愤不已,想走上高台理论,主办方的工作人员却及时拦住了她,并递给她一个话筒,让她有话就在位置上就校
杨眉冷声道:“既然不把打出的分数当回事,又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这是什么玩弄饶把戏吗?”
主持人回答:“这位姐您请坐,容我为您和在座各位解释。之所以让大家打分,是为了了解大家在观赏完这件作品后对它的评价。在座各位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