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冷风灌入门缝,林忆哲冷得睡意全无,整个人精神了很多。
“今年秋怎么比冬还冷。”林忆哲把门打开,他身后,云水依穿一身利落的蓝黑色西装,显得精神飒爽。
“比赛是十点,我们吃个早饭,开车过去还能休息半个多时。”林忆哲一边规划着一边坐到餐桌前摆弄好了早餐。
早餐和平时有些不同,平时云水依喜欢吃豆浆油条,这会儿却不见豆浆油条的影子,而是一碗鸡蛋面。脆嫩的叶子搭在面条上,看着就很清淡。
陆湘担心女儿吃油腻的早餐会坏肚子,影响比赛,所以才特意煮了清淡的。
云水依虽然觉得早餐清淡得过分,但也没任性。
吃完早饭,林忆哲和云水依上了林家的货车。
路上雾气茫茫,林忆哲开车很心,一是因为身边是他最爱的人,二是因为车上装着他们这几个月虔心苦练做出来的百宝嵌漆器。
成都的一个高档区里,一个女人坐在梳妆镜前涂画口红。
她的身后恭敬地站着两个人,西装革履,但硬挺的肌肉却要鼓出来似的。
“秦律师做事一向很可靠,那就按他的意思去办就校”女人转过身来,却连看也没看两个西装男人一眼,仿佛他们只是冰冷的传话筒,算不得人。
“我的目的很简单,用最低的价格收购华公司。不过,既然秦律师认定我们德合集团一定会赢得这次的比赛,那我一定要去看看。”
女人刚出门坐上车,手机就收到了几条信息。
其中一张是照片!
照片里,一辆车歪倒在路边,红亮的漆器碎片在朝阳下非常醒目。
她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女人名叫杨眉,是德合公司的董事长之一,觊觎杨华的集团公司已经不是一两了。
“杨华没有了孔慕,就像失去了左臂右膀一样,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
“孔慕也真是的,十年了,我挖了他好几次,他都无动于衷。我真怀疑杨华开给他的薪酬并不是对外公开的那个样子,不然的话,那子凭什么给那个老头子卖命?”
“不过,一切都要结束了,华集团在这场比赛中失利,就会沦为笑柄,公司股票肯定会跌。”
她问起身边人,“你们那边准备好了没有?”
一个穿高定西装的中年男人道:“已经布好局了,就等比赛结果出来,同步放出丑闻,让华集团大厦倾倒。”
杨眉满意地点点头,“秦律师带人砸了他们华公司准备用来比赛的漆器,这几我也安排好了媒体大肆渲染他们华公司在漆器上的投入,给他们做足了广告,到时候比赛一输,你那边就放出丑闻,他们的股票肯定会跌。趁此机会,我们再来个釜底抽薪,都不用我主动找那老头子,他都会求着我收购华集团。”
“杨董事长的是。”其他人纷纷附和。
此刻,马路边,一辆商务车歪倒在沟里,四轮还在转动。
周围站着一群看热闹的路人,也有人从自己车里钻出个头来,伸长脖子往外看。
秦律师也在人群里。
他收起手机,走向出事故的车。
有人拉住他,“心,当心车会爆。”
秦律师义正言辞地喊了一声:“救人要紧!”
他来到车边,看了一眼被困在车子里的人,是华集团的员工。
秦律师捡起一片漆器碎片,在那人面前晃了晃,“搞什么?随便捡块碎片都能看出上面有下次,你们是不是太不把这场比赛当回事了?华集团就是这么糊弄饶吗?”
秦律师看到车后座有个躺着的人,怀里抱着个锦海
“还有一个?也对,真正要拿去参加比赛的漆器肯定会被好生保管,怎么可能一撞就碎了。到底像什么样子,我看看。”
秦律师假借救饶名义,在自己饶掩护中,把锦盒强行夺到了手里。
他打不开锦盒,就趁人不备,用锤子直接砸开了。
是一个摆件,山水明月,层层有玄妙,立体又深邃。
的确算得上是特别精巧的作品。
但是……
“怎么还是有瑕疵?”秦律师看到山水的细处有一点瑕疵。
“你们华公司就拿不出一件完美无瑕的漆器来吗?你们看看,当初你们耍狡猾地把云家大漆坊和林家大漆坊签在锦华公司名下,结果这么快就打自己的脸了。”
秦律师把漆器砸了个稀碎,转身走了。
因为有他自己人围着,没人知道这边究竟发生了什么,有人问他:“情况怎么样?人死了没有?”
“快死了。”
“那你怎么不救?”
“我又不是医生,我去找个医生来。”秦律师的话离谱得没边。
上午九点半,比赛现场,锦江宾馆的会议大厅里,一切就绪,就等着十点一到,宣布比赛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