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已经冷了,水也凉的。
“你等很久了吧?”林忆哲问。
云水依:“我本来想进来跟你们一起讨论的,但我怕我的话会打扰到你们的思路,所以就站在这儿等你了。”
也不完全是等,云水依也在听他们讨论的内容。虽然云水依的英文没有林忆哲好,但是也能听得七七八八,理解了个大概。
当林忆哲吃完饭回到书房的时候,Lambert已经画出一幅草稿了,他没想到Lambert居然画得这么快。
Lambert把画好的草稿递给林忆哲看,“不知道你们想表达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林忆哲从Lambert的手里把画拿了过来,仔细看了看,这是一幅迎风而起的航船。航船画得并不清晰,只能看见他在风里挣扎抗争的轮廓。
Lambert见林忆哲紧皱着眉头,于是道:“如果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我可以马上修改。当然,好的艺术作品不能操之过急。我可以慢慢等。”
林忆哲并没有急着回答Lambert,而且看向云水依。
云水依一直沉默不言,是因为她完全没有想到Lambert居然能如此完整、准确地表达出他们脑海中所想象的画面。
“对,我们想要的作品就是这个样子的。”云水依从林忆哲的手里拿过草稿。
Lambert从林忆哲的脸上看到了犹豫和不确定,便问:“那你是在担心什么吗,林先生?”
林忆哲道:“你所画的这幅画,如果这只是一幅画的,的确很感染人,非常有力量,但是我们是要把它做成漆器……我在想,轮廓如此模糊的一幅图,该怎样用珠宝的形式来表现出来,这对我们手艺人来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林忆哲的担心不无道理,Lambert只能遗憾地表示:“我只会画画,对漆器并不太懂。看来我没办法帮助到你们,真是遗憾。”
“话不能这么,您能把我们想像的画面画出来,已经帮了我们大忙了。”
林忆哲见云水依仍然盯着这幅画,看得目不转睛,不禁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云水依道:“这幅画太传神了,我不知道老先生是怎么做到的,他为什么能如此精准地表达出我们所的内容。”
“名家就是名家,肯定是有一身本事在身的。”林忆哲。
旁边的Lambert浅浅一笑,道:“其实你们跟我描述的画面,我在山顶的时候看到过。我也被那几片像舟一样的叶子所惊叹,它们让我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力量。是抗争,是不屈,是挣扎,是希望。”
林忆哲没想到刚才他和云水依的是中文,Lambert也能听懂。
“老先生你也会中文?”林忆哲有些吃惊。
Lambert乐呵呵地:“我时候和中年的时候在中国待过几年,会一些中国话。如果你们得不是很快的话,我能听懂。不过,方言的话就听不懂了。”
云水依终于把视线从画上面挪开,抬眼看向林忆哲。似是商量,实际上更像是一种恳求,“我还是想试一试这幅画,实在太传神,太有力量感了。”
“可是……”
林忆哲不想把自己的话再重复一遍,他知道自己的话对于此刻的云水依来就是一盆冰水,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对云水依泼冰水。
云水依知道林忆哲在顾虑什么,“只要我们确定好了画作,其他的困难都可以再想办法。”
因为白睡了觉,晚上林忆哲和云水依就都睡不着了,他俩在谢过Lambert之后便到后院散步。
“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坚持要做这幅作品吗”云水依突然问林忆哲。
林忆哲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只是:“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支持你。”
林忆哲当然知道云水依非常看重这次比赛,所以才会竭尽所能的去努力。当他发现云水依所作出的决定很有可能会导致她根本完不成作品的时候,也并没有反对,甚至没有责备等负面情绪,他依然站在她的身后,默默地支持她。
作品永远都只是作品,比赛永远都只是比赛,不管多好的作品,多隆重的比赛,多大的利益诱惑都是身外之物,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云水依。
云水依开心,他便开心。
云水依很认真地:“我之所以坚持要做这幅作品,是因为我相信我能做到。”
“可是你并没有做这种作品的经验。”林忆哲还是不免有些担心。
完后又安慰情云水依:“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尝试,也许用漆器来做这类作品,会是一个开端。”
“不,并不是从我这开始的。”云水依,“其实在那本手札里,我看到过类似的作品。”
云水依一转身,很快就跑回云家大漆坊一趟,把那本手札给拿了过来。
林忆哲看着他跑得气喘吁吁的样子,忍不住调侃:“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