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忆哲带着云水依来到仓库门前,拿出钥匙。
他晃了晃钥匙。
云水依嘿嘿坏笑了下,“要是让爸知道你偷拿钥匙进去找宝贝,肯定会气死。”
林忆哲解释:“这可不是我偷拿的,是老头子在我结婚前一晚上交给我的。我已经长大了,成家立业,可以掌管林家大漆坊了。”
门被打开,一片漆黑。
林忆哲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我从没有去过里面,还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
“我也好奇。”云水依抓着林忆哲的胳膊。
林忆哲把手伸进黑暗里,摸索着,摸到悬挂在墙边的一根线。
老式的电灯泡就悬挂着这么一条线,拉一下,灯就亮了。
林忆哲拉了下线,等着大开眼界,却没亮。
又拉了两下,线软软地掉在了他的手上,他下意识地“嘶”了一声。
“怎么了?”云水依问。
“电灯线怎么还掉了?”
“时间太久,旧了,正常。”
林忆哲伸长了脖子往里面探看,“那我们怎么选?”
云水依的手里亮出一束光,像一把剑插入黑夜之中,把林忆哲都给看傻眼了。
“你居然还带上羚筒。”林忆哲又惊又喜。
云水依嘿嘿一笑,“刚才路过一个窗台,看上面有个电筒就顺手拿了,想着万一屋里光线不好,可以照个明。没想到仓库里不是光线不好,是压根没光线。
两人走入黑暗中,只能靠电筒的一束光来引导。
仓库里安静得出奇,两人刚进门,一阵风就让门给关上了。
突然的关门声,把两人吓了一大跳,云水依低哼一声直接跳到了林忆哲的怀里。等到周围没什么动静了,她才松开双手。
林忆哲拿过手电筒,另一只手牵着云水依。
“自家仓库,怕啥。”林忆哲。
云水依嘀咕一句:“你倒是不怕,那怎么话的声音都在发抖?”
林忆哲有些尴尬,“别直接拆穿啊。”
云水依的视线追着光束看了许久,“仓库怎么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光束扫过的地方,不是泥土就是石头,特别朴素、原始,和云水依想象的铜墙铁壁完全不同。
林忆哲也不明白,但他为了挽回林家面子故意瞎掰起来:“这叫返璞归真,连你自己之前也,真正高雅的艺术是回归到原始和自然。”
“那这……也太原始了吧?”云水依道。
林忆哲轻咳了一声:“只要藏的东西够好就校”
“那倒也是。”
听云水依这么,林忆哲的心里总算舒服了很多。
“那东西在哪儿?”云水依问。
这话把林忆哲给问住了,光束在四周扫来扫去,既没有看到宝箱也没有看到什么盒子。
“难道老头子骗我的?”林忆哲心里起了疑惑。
“也有可能。这些年,我们两家漆坊的日子过得寒酸拮据,可能值钱的东西已经都卖了换钱了。”云水依。
“算了,走吧,我们另外再想办法。”云水依劝林忆哲。
林忆哲有些不甘心,“按道理,我们林家大漆坊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世世代代传了这么多年,肯定有些好东西。”
他琢磨了半,“要不直接问问我爸?”
云水依道:“你要不问还好点,你直接开口问,让他怎么回答你?”
“什么意思?”林忆哲一头雾水。
云水依的手指轻弹了下林忆哲的掌心,“要不是困难得过不下去,谁会卖掉祖传的东西?如果东西是你爸卖掉的,他心里本来就难受,你一问,心里就更难受了。就算不是你爸卖掉的,是你爷爷、爷爷的爷爷,那也不是什么高心事,你去问,反而容易让人伤福”
云水依叹息一声,“算了,我们还是另外想办法。百宝嵌的漆器不能做,就做别的。漆艺百工,题材那么多,可做的内容也很多,不是非要百宝嵌才校”
林忆哲看向云水依。
黑暗中,他看不见云水依的脸,却能感受到她的喜怒哀乐,这是从一起长大的默契。
“其实你眼下只想做百宝嵌。”林忆哲笃定地。
云水依反驳:“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嘴一撅,我就知道你想什么。”林忆哲道。
两人继续摸索着,甚至连石头缝、墙缝也不放过。
云水依声问:“你就不怕我把你们林家的宝贝骗走?”
林忆哲搂过云水依,“什么你家我家,我们已经结婚了,合法夫妻,我家的就是你家的。你家的,当然也是我家的,嘿嘿嘿。”
“你嘿嘿啥?”云水依轻推了下他。
她的力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