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秋生、文才两人放到外头的床铺上后,九叔便谢绝了陆白等三人,想要继续帮忙的好意。
接下来,九叔打算给秋生、文才换身衣服,并在这个过程里,好好清理一下他们身上的伤势。
他们身上那些,被九叔自己,亲手打出来的伤。
这也算是九叔这个做师父的,最后一次送给两个徒弟的温柔了吧?
九叔拿了金疮药放在一旁,又去端来热水,洗了毛巾,开始一丝不苟的,替秋生、文才两人擦起了身子。
陆白与钟发、四目道长他们,则全程站在一旁。
即便是想要去帮着倒热水,九叔也绝不愿意让他们插手进来。
一时间,倒使得陆白几人,显得有些无所事事起来。
至于九叔,则以一丝不苟的姿态,在忙着他自己的工作。
而在这个过程里,也不管一旁的陆白、钟发等人有没有在听,九叔的嘴巴就没有停过。
他从自己收下秋生、文才这两个徒弟时起。
将过往的点点滴滴,各种琐碎杂事,一句句的,讲了出来。
虽然略显絮叨,但陆白等人全都明白,九叔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讲这些的缘由。
他们眼下,只需要扮演好一个安安静静的聆听者的角色就好。
九叔讲了许多。
他一边讲,一边帮着秋生、文才擦干净了身上的血迹,给伤口处擦了药膏。
最后,又给他们换了干净的衣服,再将被子,仔仔细细的盖在两饶身上。
许是九叔的忙碌起了效果,又或是九叔先前喂到秋生、文才肚里的疗嗓药,终于在兄弟俩的胃里化开,开始起了效用。
几是肉眼可见的,秋生和文才两人原本苍白无色的脸庞,开始渐渐的添了些许红润。
他们的嘴里时不时的会有几句呓语发出,眼皮底下,眼珠子时不时的就要动上几下。
似乎,秋生和文才两个,随时都有可能会醒过来。
但九叔在这个时候,脸上却忽然就带了几分慌乱。
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醒过来的秋生、文才,不知道面对他们两个清醒过来后,必定会有的哭诉与求告,自己又该做出怎样的回应来。
——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啊!
九叔摇头叹息不已。
但幸好秋生和文才此时依旧还没能醒过来,所以,九叔便仍旧陪坐在他们两饶床前,拿柔和眼光,从秋生与文才的脸上,来回扫视了好几遍。
别看秋生和文才兄弟两个在九叔的惩罚下,直接就伤重昏迷了过去。
但九叔终究是没能废掉秋生和文才的经脉丹田,保住了他们两个的修为。
即便秋生和文才两饶修为都算不得高,马马虎虎,也就是能画几张简单符纸的地步。
可如此水准,已足够他们往后在乡野间,能有用以赚钱糊口的本事。
而且,他们两个虽然没跟着九叔学到多少捉鬼诛邪的大本事,可扎纸叁纸钱的活儿,却因着时常要帮身为冥府印钞使的九叔代工做事的缘故,倒是纯熟的很。
也就是,他们两个若是开一家纸扎铺子,往后也会是个不错的出路。
当然了,这只是九叔自己胡乱做出的计划。
他望着床上紧闭双眼的秋生与文才,在絮絮叨叨的,讲了这许多话后,忽然就自失一笑,摇起了头。
“秋生自有他姑妈一家帮忙照应,往后就算不做道士,也能继承家业,做个老板。”
“我这里,倒也不必过于的替他谋划……”
秋生有他的姑父、姑妈在。
李家夫妻膝下无子,家中的几间铺子,往后肯定要留给秋生来继常
即便他没了茅山弟子的身份,往后不再跟着自己一起做道士了,只要秋生不过于的败家,也能轻轻松松的去做个富家翁。
倒是文才,却与秋生有着极为本质的区别。
“但文才他……”
起文才,九叔忍不住就又叹息了一声。
文才无父无母,是九叔打就收养在身边的孤儿。
九叔摇着头,文才自就笨,无论考虑什么事情,都要比旁人迟钝许多。
而他身上能够用以谋生的技能,也唯有从自己这里学到的各种茅山手段。
“他以前要是认真仔细的多学一些就好了。”
“要是只他自己一个去外头打拼,恐怕……”
九叔很担心两个徒弟的将来。
但他同时又很清楚,自今日过后,双方师徒名分断绝,自己就算再怎么担心,也实在没法儿帮到他们太多。
于是,九叔不由得就又叹了口气。
九叔今已经叹息过好多次了。
看到他此时眉头紧锁、愁绪满面的样子,陆白与钟发、四目道长他们,不禁越发的心疼起了九叔。
同时,瞧着床上依旧昏迷的秋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