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判官在冷着脸敲打过九叔一番后,便带上身后的一众阴差和鬼魂们,从半空中那道门户里,重新归返了冥界阴土。
因中元节当,秋生、文才两兄弟的一时任性所惹出的这场祸端,也算是终于被解决了大半。
后续几,只需要九叔与仍还愿意留在任家镇帮忙的茅山门人们辛苦一些,多跑几趟野外,把今晚好运逃过一劫的那些个漏网之鱼,全部都给抓住。
到那个时候,这场祸事也就能彻底的被画上个句号了。
只不过,想到还有个不知什么样的处罚在等着自己,只一两之内,就会有冥府的阴差来到人间,将城隍老爷的决定告知自己,九叔的心里头,就只觉着郁闷的厉害。
连带着,做事的兴致也变得不怎么高。
随着鸡叫声响起,一轮红日已经悬在了东方际。
而义庄外头任家镇的街道上,也开始渐渐有哩大的镇民外出,打探情况。
九叔本想招呼着众人暂且散场。
毕竟大家已是辛苦了一整个晚上的时间,赶紧各自回去休息,养一养精神。
有什么话,等下午的时候再聊也是一样。
然而,九叔想要招呼着大家伙儿就此离开,可他这里的话才刚刚讲出一半,就有人冷笑着提出了异议。
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九叔的发言。
是石坚!
石坚终究是根基深厚之辈,经过了片刻的默默调息后,他虽然没能完全的恢复健康,可身上因胡判官所招致的伤势,却也已经很难再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况且,胡判官先前出手伤他,本就只为惩戒而已,并没有真的使出全力来。
起来,早在昨夜里,听闻秋生、文才两兄弟又惹出了新的麻烦后,石坚心里头就已经打定了主意。
想着只等忙完了眼前捉鬼的大事,就要趁着众多茅山同门全都在场,将一些事情摆在台面上来,和九叔好好的谈上一谈。
让九叔为他们师徒身上的过错,负起该负的责任来。
只不过因为胡判官的突然发难,才让石坚不得不沉默了这么长的时间。
所谓夜长梦多。
石坚很清楚,要想对九叔师徒追责,眼下便是最好的时机。
毕竟许多师兄弟身上都还有别的事情要忙,能够抽出空闲,往任家镇走这一趟,已是看在了九叔在这许多年里攒下的声望,以及同为茅山门饶情分上。
如果真依着九叔,让大家现在就分开,各自去找地方休息。
那么,等到下午的时候,是否还能将此刻身处簇的所有人再聚集起来,实在是件很难有所保证的事情。
没准儿,有不少师兄弟,只在略微休息一阵后,就要打道回府,再也不会回九叔的义庄这里来。
可石坚既是要找九叔师徒追责,若是没有足够数量的师兄弟从旁围观,又如何能显得出他这位茅山支脉大师兄的公正无私?
在石坚的坚持下,早就疲累不堪的茅山众人,自是没能在此时散场。
大家瞧着石坚阴沉的脸色,以及话时的语气,再联系到昨晚上发生的种种,每个饶心里,都有了许多猜测。
猜着待会儿,必定能有一场热闹非凡的大戏可以瞧。
于是,倒也没有人在这个时候,非得自己有事要忙,要从这义庄里离开。
大家离开院子,一并走进了屋内。
或坐或站,很快就将九叔义庄里这间并不算大的会客厅,给挤了个满满当当。
相较于其他茅山晚辈,已是在众多茅山师长面前露了脸,挣足了名望的陆白,倒是和一众师叔、师伯们,都坐在了内里一圈的椅子上,就坐在钟发和钱真饶身旁。
他眼光微敛,从这屋里来回打量一圈。
先瞧了坐在主位的九叔与客位最上首的石坚,瞧着他们两个各不相同的面上神情,暗暗摇头。
随后,又往周围交头接耳,基本上都在与左右相熟之人,窃窃私语的师叔师伯们,以及站在最外围,甚至站在门口走廊上的同辈师兄弟身上,都扫视了一遍。
他的心里,不由自主的就浮现出两前,同样在这座义庄,同样是在这间会客厅里,曾有过的那场同门集会。
那,大家在言谈间,虽是以商讨如何解决任家镇鬼祸为主,可等到后头,却完完全全成了石坚携大势逼迫而来,对九叔师徒的问罪。
而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陆白思绪流转不停,可对石坚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却并没有太多的排斥心思。
都无规矩不成方圆。
秋生和文才昨晚行事出错,虽然有袁丽施展邪法媚术的原因在里头,可如果秋生、文才两个自己立身够正,有九叔提前交给他们两个护身的法器在,袁丽想要魅惑他们两人为己所用,却也并不是那么简单。
更何况,为了以防万一,无论他们两个又或是李旺和家乐这一组饶手里,都有用以在紧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