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钟发对自己问题做出的回应,陆白当时就是一愣。
“竟只有三成?”
他忍不住惊叫出声。
因为,在陆白眼里看来,自己已提早将石坚与石少坚两个之间的父子关系,透露给了钟发知道。
茅山虽是并不禁止门下弟子成婚生子的事,不像北派全真,一旦入了门,就必须得恪守出家的各种清规戒律。
可依着茅山门规,若是想做掌门,却仍需得是个出家道士,不能在世俗间有任何的牵挂。
照陆白的想法,石坚触犯这条门中铁律的事一经暴露,即便他有着这许多年以来的苦心经营,再想要争夺茅山掌门之位,却也要失了许多的希望。
但钟发此时却,即便在他已经知晓了这重隐秘的情况下,自己能够取胜的机会,竟只有区区三成而已。
这,怎么可能?
瞧见陆白脸上显出的惊愕颜色,钟发心头不禁暗笑起来。
他并没有直接朝陆白做出什么解释,而是挑起眉头,冲着陆白反问了一句,“三成你还觉着少?”
在陆白呆了呆,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的时候。
钟发笑着摇摇头,又继续道,“你仔细想想,若是这个茅山掌门之位真这么好争,你以为,本派掌门大位为什么会空悬这么多年,也没有个人能坐上去?”
钟发自身的本领并不算差,这许多年里,于玄门道界,又闯出了不的名头。
只不过钟发此前对茅山掌门之位并无太多想法,整个前半辈子几十年,无论钟发又或者钱真人,他们的所有追求,也只是要重振恩师华阳道人生前的声威,让他们这一脉传承,能在茅山占据到举足轻重的地位。
所以,即便钟发在门内也有着不浅的人脉,身上还有华阳道人留下的遗泽,可在此之前,钟发并没有为了茅山掌门之位做过什么筹划。
如今仓促间拾起这么个目标来,短时间里能得到保底三成的把握,已算是不容易的很了。
可话再回来,钟发短时间了,就能在身边聚拢起如此人望来,却也能够明,在茅山门内,即便许多人都想让茅山派这么多年以来一直维持着如此一盘散沙的状态能有个改变,想要有个掌门,来统筹全局,但仍有不少人,对于如今最炙手可热的石坚,并不看好。
实在是石坚平日里的行为作风里充满了霸道与专横,身上杀性太重。
对于许多闲云野鹤惯聊茅山门人来,不喜欢他,也算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此一来,再加上那些平日里并不关注门中诸事的,沉默的大多数。
如果再给钟发一些时间进行谋划,或许,他的胜算,还能再多个几成。
当然了,有关这些隐秘,钟发并没有对陆白做过多的解释。
他脑中的思绪只是一转而过,紧接着,就已定了定心神,将目光重新放在了陆白身上,感叹着道,“石师兄为了掌门之位,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不仅拉拢了众多的师兄弟,就连山中,也有好几位长老是站在他那一边的。”
“你师父我经过这段时间以来的联络走动,再加上你师祖当年留下的人脉,能有这三成的胜算,已是不容易的很了。”
钟发的这些,陆白自然是知道的。
不过,他还记得自己送给师父钟发的那份“杀毡。
眼见到钟发一直都没有提及石坚与石少坚的父子关系这件事,陆白不由得就有些着急了起来,“可弟子不是……”
陆白忍不住就想要冲着钟发进行追问。
然而,就在他嘴里的话刚刚问出了口的时候,陆白忽然就瞧见了钟发眼里深藏的笑意。
此时此刻,他又如何能不明白,钟发其实早就知道自己在着急什么。
故意不点破这一重关窍,只是因为自家师父心里的恶趣味作祟而已。
果然,当陆白停住了自己口中的问话,并拿略显幽怨的眼光盯住了钟发以后。
钟发这里,立即就忍不住哈哈大笑出了声。
他笑着和陆白做了解释,然后,又继续道,“我已请了一位师弟,往石师兄二十五年前曾待过的几处地方,暗中查探。”
“我等心中本就已有成算,按图索骥之下,想来很快就能有些线索。”
钟发笑着道,“如果真能掌握了石师兄早就已私底下结婚生子的铁证,我这里的胜算,自是能再上涨个几分。”
“不过眼下嘛,倒也无需多想这些。”
石坚故意给亲儿子取了个石少坚的名字,又将之收为了门下弟子。
借着灯下黑,硬生生的让自家儿子从就跟在自己身边长大,足足二十五年之久,也没引起任何饶怀疑。
石坚和石少坚自然不可能主动讲破这个他们父子身上最大的秘密。
也就是,如果钟发拿不出什么切实的证据来,冒然讲出此事,想要以此来针对石坚父子,怕是很难得到太多饶信服。
讲到这里,也不知是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