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白问起,在群芳院今晚的闹鬼事件发生以前,有没有出现过什么让人略有些在意的事情。
阿春叔只是略做回忆,就朝着陆白讲出了一件事来。
“也就是半个多时之前吧,外头忽然有几个喝醉了酒的浑子一个劲的砸门。”
“也不知道他们几个是不是没看到镇公所贴出的告示,这大半夜的也不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居然胆大包到跑到街上来……”
随着阿春叔开口讲此事,一旁的三子与众姑娘们,也都记起了才刚刚过去不久的这件事情。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就事情的来龙去脉,详详细细的讲给了陆白来听。
又因着在这个过程里,记起了方才那几人砸门时,满嘴喊着的污言秽语,别是群芳院的姑娘们了,就算是素来秉持着和气生财这么个理念的阿春叔,脸上也不免带出了怒容。
而站在他旁边的三子,则骂骂咧咧的叫嚷道,“那几个子刚刚离开后不久,我们这群芳院里就闹了鬼。”
“没准儿,就是那几个家伙把身上的霉运,带到了我们这边!”
依着阿春叔等饶讲述,就在短短半个多时以前,有几个年轻伙子来砸响了群芳院紧紧闭起的大门。
他们全都喝多了酒,不顾镇里禁令,一心想着要进群芳院里来寻些乐子。
这几人闹出了极大的动静,不仅惊醒了守在门口不远处打地铺睡觉的三子,就连阿春叔和群芳院的好些个姑娘们,也都被他们发出的吵闹声给吵醒了过来。
阿春叔与三子等人隔着群芳院紧闭的木门,和外头的这几个醉汉劝了几句,想要让他们尽快离开。
至于开门做生意。
就算外头那几个家伙喊出了极高的价码,口口声声嚷着自己的口袋里绝不差钱,但为了安全考虑,阿春叔等人终究还是没有选择将门打开,放这几人进来。
阿春叔他们的选择并没有错。
可外头的那几个家伙,却被阿春叔他们的决定给彻底的惹恼了起来。
不仅“嘭嘭”的砸了好一阵的门,这些家伙嘴里的污言秽语,更是没有过哪怕半刻的停歇。
“那些个家伙砸门骂饶动静,我也听见了!”
陆白正在一边研究地上的香灰纸灰,一边听着阿春叔等人口中发出的牢骚话。
却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个中年女饶声音,从他的身后冒了出来。
陆白扭头去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个披着外套,满脸都是八卦意味的中年妇女,站在了自己身后位置,已是听了好一阵子他们这些人之间的谈话了。
“李婶?”
陆白认得这人,可不正是秋生的姑妈,在群芳院斜对门那儿开了一家铺子的李婶吗?
陆白曾跟着九叔一起去拜访过李婶一家,是以,李婶对陆白自然也不陌生。
群芳院这边闹出的动静早就已吸引了街上好些人家的注意。
思及眼下正是深夜时分,许多人就算心中好奇,却也不敢随便开门走过来观瞧。
但李婶在认出了陆白这个熟人以后,心中却是放下了许多的担忧。
所以,纵使周围的这么铺子的门窗后头,此时仍有一双双眼睛在暗中盯瞧着陆白与阿春叔等人这边。
但唯有李婶一个人,敢打开家门,走到陆白与阿春叔他们这里来听热闹。
见陆白认出了自己,李婶脸上的笑容更浓。
她笑着朝陆白点了下头,嘴里亲切的叫了声“阿白”。
然后,便又接上刚才的话头,继续道,“我顺着门缝偷偷瞧了几眼,那几个子不仅全都醉醺醺的,身上戾气也都浓得厉害。”
“幸亏阿春叔没有开门,要不然,就这么几个醉鬼进到陵里,还不一定要惹出多大的乱子来呢!”
和阿春叔一起骂了几句,李婶便将目光重新放回到了陆白的身上。
她想要请陆白去自己家里坐坐,喝杯热茶,歇一歇脚。
但陆白闻听,却只在第一时间,就摇了摇头,讲出了拒绝的话。
“眼下可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啊。”
陆白瞥了李婶一眼。
实在话,他与李婶并没有什么交情。
而且因着思及秋生会被养成如今那副性格,除去有九叔的缘故以外,李婶对他的骄纵,更要占了至少一半以上。
是以,陆白对李婶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
此时见到李婶频频打断自己与阿春叔他们之间的谈话,又一个劲的,要在阿春叔与三子等人面前,展现她与自己的熟稔程度。
终于,是让陆白的心里生出了些不快来。
他索性也不打算再给李婶留什么面子,眼睛在稍稍眯了下后,直接拉长音调,朝着李婶了句,“而且……”
“镇上如今是个什么状况,李婶您心里头,怕是比我还要更加清楚一些吧?”
只这简短一句,就让李婶的脸上变了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