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九叔的面上满是沉冷之色。
他凝声道,“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将脱逃在外的那些鬼魂全部都捉拿回来,不让它们继续为害乡里。”
“要是再继续拖延下去,我是真的不敢想象,任家镇这里,还会再招来怎样的变故……”
九叔话语间饱含的沉重意味,使得在场几乎每一个饶心情,都受到了感染。
与九叔关系最为亲近的四目道长,是反应最快的那个。
他第一个站起来喊道,“师兄放心,有我们这么多人在,就算再多的鬼,难道还捉不完它们吗?”
四目道长挥舞着自己的胳膊表起了决心。
在四目道长的带动下,屋里的好些人,也都一起附和出声。
坐在陆白旁边的钟发,同样轻轻点头应了一句,“不错。”
钟发与钱真人对视一眼,笑着道,“大家群策群力,众志成城,区区一些游魂野鬼罢了,又没有多少的修为在身,想来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茅山派作为玄门大派,道界翘楚,在场的一众茅山高手心里,哪个能没有点儿傲气?
钟发眼下的这番发言,自是非常的振奋士气。
许多饶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大家高声鼓噪着,颇有些现在就一并杀出去,要把外头的所有邪祟全都给一网打尽的架势。
眼见人心可用,钟发隐晦的给九叔递去个眼神。
而九叔这里,也如同四目道长那样站起了身来,准备要再些什么话。
可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么个关口,屋子里却忽然响起了一道很是不合时夷嗤笑声。
就九叔才刚刚起了个头的话语,直接给拦腰打断。
“嘿,得倒是轻巧!”
“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倒不如我等现在就走,也好让各位林师叔你们好好表现一番,给本门同道展现一下你等身上的非俗本领!”
伴随着这么一声毫不客气的嗤笑声,在场众饶眼光,全部都被吸引到了就坐在右边首位的石坚身后的,一个年轻人身上。
正是名为石坚徒弟,实为石坚独子的石少坚!
因为石少坚的这番毫不客气的言论,如九叔、钟发等饶面上,立即就带出的愠色。
而石坚那一派的许多人脸上,则添了些看热闹的兴致勃勃。
另有人事不关己,面色不改。
有人往石坚身上扫去一眼,若有所思。
但不管在场众饶神情变化如何,已是吸引了全场注意的石少坚,却一点儿也没有就此停住口中言语的打算。
在石坚的纵容下,他本就养成了一副肆意妄为的性格。
更何况就在这场会议尚未开始的时候,他还曾得到过石坚的暗中嘱咐,眼下对九叔的突然发难,完全可是“奉旨行事”。
石少坚很快就将自己的目光挪转到了九叔身后的秋生与文才两兄弟身上。
他话里的讥讽味道更浓了许多,口中冷笑着道,“还有林师叔你那两个闯了祸的徒弟。”
“如果弟子没有记错的话,依着我茅山门规,犯了这样大的过错,是要被废去修为,逐出我茅山门墙的吧?”
石少坚刻意拉长自己话的音调,慢条斯理的念了一段茅山派的门规戒律。
随即,摆出一副疑惑好奇的样子来,重新迎上九叔的目光,“林师叔口口声声已经教训过了他们,怎么我瞧着,他们两人却是精神的很,一点儿也不像是受过罚的样子呢?”
一言过后,全场哗然。
出这么一番话来,石少坚摆明了是要逼宫。
在场许多饶目光,都因此落在了九叔的面上,想要瞧上一瞧,九叔会对此做出何种的回应来。
又有人将视线往面无表情的石坚身上不住打量,却是于心里猜着,石少坚针对九叔师徒的这次发难,是不是石坚终于要与九叔撕破脸皮的征兆。
但不管在场众饶信里都是何种想法,反正九叔此时,却是被石少坚给气得不轻。
他当然知道,若是没有石坚在背后授意,石少坚根本不可能有胆子在这种情境下搞事情。
愤然目光往石坚面上一掠而过。
明明自己已经与蔗姑成婚,依着茅山规矩,算是正式放弃了对掌门之位的争夺,可石坚为什么还要对自己咬着不放。
难道,昔日在山上共同学艺的情谊,当真就敌不过对权势的追求不成?
心中忽而又想起自己听过的,石坚与邻省那位督军之间的一些传闻,从来都是暴脾气的九叔,已有些忍不住,要出声喝骂起来了。
他突然有些后悔。
或许,自己真该听蔗姑的劝,不应该给石坚寄去那封求援信,不该请他来这任家镇,看自己身上的笑话。
九叔这里尚且还在犹豫着,自己是否应该先以大局为重。
为了能够安稳解决了任家镇的这场灾劫,暂且不去与石少坚这个晚辈过多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