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是可怜,你也没个大人看着。”
“看啥呀,这俩人从就没爹没娘,吃百家饭长大的。”
丁酥酥躺在病床上,她醒了,但不敢睁眼,不敢看这些大人看自己异样的眼光。
“啊?那怎么办,这这这,这医药费谁掏啊?”
“老刘你看你,就一点感冒你还要钱啊?”
“废话!我我,我不要钱喝西北风啊!我不管啊,让他们,他们那个......那个村长过来把,把钱结了。”
“不用!”突然,哥哥稚嫩的声音在大门口响起。
他瞪着两个大人高声道:“我们有钱看病!”
他从兜里摸出一团绿油油的纸币和几个硬币。
这是哥哥在外面捡了一晚上瓶子和纸壳换来了零零散散的几块钱,完全不够支付妹妹的二十多块感冒药和一百多一支的退烧针。
可没过几后来医生医药费够了,没有是谁付的,后来妹妹才知道,这是哥哥在外面偷东西来卖的钱,清楚的记得哥哥身上的淤青足足一个月才好的。
哈哈!
明明是被老板打的,可他偏偏是摔的......
十几年前那个让丁酥酥记忆犹新的除夕,也是她和丁会认识的时候。
落日余晖里的那抹金色,慢慢被夜幕笼罩在地平线的尽头,除夕夜就快到了。
县城内,空气中弥漫着烟火气息里的尘埃,朦胧的夜色逐渐变得温馨。
马路上打着车灯疾驰的一辆辆汽车,汇成一条条闪光移动的河流,向着城内每个不同的角落奔涌而去,家家户户欢声笑语的准备年货。
六岁的丁酥酥漫无目的的走在县城里最大的集剩
这里卖什么的都有,但她什么都买不起。
她双手揣在衣兜里,死死的攥紧唯一的五毛钱,她在看,在看这五毛钱能买什么。
她突然停在一处卖发糕的摊位前,摊位老板是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男孩。
见有人来,男孩也不坐着,站起来问道:“你好,要发糕吗?”
她纠结的咬了咬嘴唇,最终挡不住食物的诱惑,开口问道:“你这个多少钱呀?”
“一块一个,我家自己做的,上面还有红枣,很便宜了,你要几个?”
着,男孩拿着一个塑料袋,打算给客人装发糕。
她从衣兜里拿出唯一的五毛钱,微微颤颤的问道:“我,我可以买半个吗?”
男孩看着她死死攥紧的五毛钱愣了一下,似笑非笑的道:“买不到哦,你家大人呢?让他来买呗。”
“算了吧。”丁酥酥低着头,把钱默默揣着打算离开。
突然男孩道:“算了算了,五毛钱卖你了。”
她激动而又难以置信的问道:“真的?!”
“一个发糕而已,反正今也卖不完。”男孩大方的选了一个看起来很大的发糕给她。
女孩开开心心的一路跑回家。
与其是回家,不如是回一个破烂的桥洞底下,因为家啊,是一个又破又冷还充斥着暴力的地方。
她的监护人?
哈哈,赌场和酒馆里去找吧!
夜色降临,万星高悬,男孩也拎着篮子回家过年,进入村口的桥段,突然听见桥下有人吵闹。
“给我!这是我的,呜呜呜!”
“你的?你叫它它答应吗?放手!”
男孩绕下田野来到桥洞,看见三个女孩在欺负傍晚找他买发糕的那个女孩。
她们在抢她的发糕。
男孩气不过,气冲冲的过去把她们三个推开,很凶很凶的道:
“干什么你们!李花,张翠翠,信不信我回去告你娘你们在这儿欺负人!”
“还有你周花,上星期抢人文具盒才被你妈揍一顿,现在又忘了!你们三个再敢负她我就打你们!”
“关你什么事啊丁会!你不回你那个瘸子老爹那里来这里做什么?”
她们三个女孩气势汹汹,口无遮拦的继续戳他痛点。
“哎呀我差点忘了,那个瘸子呀,不是他亲爹。”
“噢~原来是个没爹没娘,被瘸子捡回来的野孩子呀!”
“你再一句!”丁会怒了,用力推了其中一个女孩,骑在她身上乱拳轰打。
“让你,让你!”
后来,哥哥把这个女孩打出事了,瘸子老爹赔了钱,一怒之下在除夕夜把哥哥赶出家门,让他滚,滚的越远越好。
除夕的夜空,五颜六色的烟花像花儿一样盛开,在上形成一片花海。
丁会双手耷拉着,漫无目的的走在出村子的道上,在他身后,是没有任何一家为他开的灯火。
走到改变他命阅桥段时,他停住了,因为边上站着一个看上去脏兮兮的女孩。
“那个,我......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女孩头低的很低,声音细如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