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自己的人设，舒梨道：“万一他是要求什么人的恩典，又是我要罚的人，那父皇是罚是赏？岂不为难？”
在她说出这句话之后，老皇帝几乎是瞬间就开口：“你要罚谁，为何能与老九扯上关系？”
舒梨起身道：“所以才说是万一，方才那陆家世子上前巴结，说了好大一堆没意思的话。”
“朝阳本想忍忍算了，可现在实在忍不下去了，不如父皇将他赶出去吧。”
陆世子三个字一出，其他人不知是什么反应，几个皇子的眼神却是全落在她身上了。
“皇妹是刚才偷吃酒，吃醉了不成？”黎炙出声打断了这番沉默的话：“可没有因为几句话就赶人出去的道理。”
“老三！”老皇帝先是厉声呵斥，随后才温声对舒梨道：“你三哥说的也没错，陆世子满门忠义，断不能因几句话就让人失了心。”
那边九皇子眼神复杂，却也拱手一礼：“父皇，但如皇妹所言，儿臣正是感念陆家忠义，想求父皇让世子做儿臣的伴读，也方便照顾一二。”
“哐当！”
底下传来了杯子跌落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
陆世子一脸呆滞，连身上的水痕都没有去拍打，他怔了几秒，才惶然离座，跪倒在地上。
“皇上，臣不是小孩子，不敢劳烦殿下照顾。”
“不过是看护一二罢了，陆小子也不用推拒，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老皇帝话音落下，根本不等陆世子再开口，那边黎炙就已经举杯：“父皇仁爱！”
有他带头，其他人更是一同奉承。
舒梨和封错身边都没有什么人，于是直接压低声音问他：“你们商量好的？”
封错手里拿着一个酒杯，像是要看进去一样，但对于舒梨的话却还是回答了：“算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做算是？”
“不过是一群老朋友遇到了一个共同的敌人，不约而同地想要先按死他罢了。”
舒梨追问：“按死？你们的剧情和我的不一样？”
封错低声嗤笑了一下，随后道：“小朋友，黎炙不是教过你了吗？”
“？”
“不要相信任何人，靠自己去活下去。”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封错难得耐心：“那是最早的棋子，系统控制着他的身份，只要通过了副本刚开始的生死关，后期就可以靠杀掉所有人来成功通关。”
舒梨皱着眉：“没有被清剿？”
“漏网之鱼。”封错手中的杯子被他捏紧，说：“有人要算总账，有人要自保，差距过大的悬殊差距，肯定有人要鱼死网破的。”
舒梨从中得到了信息，转而问：“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把我们当做博弈的棋子？”
“均衡之道……”封错解释：“在这个世界里，无论是什么身份，有利必定有弊，有什么样的能力，也会有什么样的桎梏。”
“这就是主系统不能直接出手的理由？”舒梨理解不来：“那又怎么能相信他会在事情结束之后履行约定呢？”
封错勾了勾嘴角，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话锋一转，封错道：“好戏开始了。”
舒梨循声看了过去，是陆世子眼神迷离，身体僵硬的上前，手中还举着酒杯。
明明谁都能一眼看出他的不对，却没有任何人来拦他。
舒梨环顾四周，NPC的表情是疑惑的，却都没有动作。
而那些异常的表情，却都是饶有趣味的看着，嘴角几乎都挂着笑意。
这一切，在陆世子抽出袖子里的匕首并割开了老皇帝的脖子后，才恢复了正常。
妃嫔们发出了尖利的叫声，朝臣们也惊慌失措，几个皇子更是瞬间就凑了过去。
封错甚至是被舒梨推过去的，因为他的轮椅手把卡住了，自己推不了。
陆世子也在这时候恢复了神智，他震惊地看着手里的红色，眼前怒目圆睁的老人，茫然地跪倒在地上。
“不是我，不是我……”
“心理素质这么差？”围过来的这些人里，有人啧啧：“难怪这玩意儿没有被清剿，这也太菜了。”
封错在手上点了几下，随后道：“或许侥幸参与其中的棋子，之后没被注意到吧。”
刚才说话的那个人突然看向了他身后的舒梨：“这就是舒小妹儿？”
封错点头，那人就又道：“好竹出歹笋，可惜了。”
离他最近的黎炙当即踹了他一脚：“二子，你少犯病。”
说话的人正是刚才坐在黎炙身旁的二皇子。
他们说话毫无顾忌，舒梨才注意到周围的NPC已经在缓缓消失了。
“她不知道情况，做出那种反应也正常。”九皇子伸了个懒腰，又道：“你们确定还要再这么肆无忌惮的说下去？耳朵可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