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我问。
假镜仪这才回道:“反正等救完了她之后,那口泉估摸着,也不是你一时半会的就能找得到的,所以你想知道的这些,等救完了她,再告诉给你听呗。”
“你们不是不信任我吗?我可以当着她的面的,让她看看,我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不就知道了吗?”
她的这话的倒是实诚,让人很难找到拒绝的理由。
“行,那等之后再来好好问你。”
“现在,你就告诉我,这群饶目的是什么,我们该怎么做吧。”我对假镜仪回道。
岂料,她竟回我:“这群人在镜仪给阴司送信之前,就已经埋藏在城里找东西了,我暗中观察了他们很久,当我发现他们和阴司有着某种微妙联系的时候,我对他们是非常戒备的,毕竟那口泉……”
“那口泉的情况很复杂,无论我能否亲眼走到泉眼前,无论我能否跳下泉水里,我都不希望这里被阴司的人沾染过多。”
“但是后来,镜仪给阴司递信这件事,被我发现之后,成为了我的一个突破口,一个契机。”
“其实是我故意让他们知道,镜仪给阴司里的大人物送信,甚至还把镜仪送到城隍庙里的血,和那封信件,全都复制了一份,原封不动的交到了他们的手里,还给镜仪下了药,把整座房子所有的机关图纸,都给了他们,镜仪才会那么轻易的……被他们抓走。”
“我这么做,确实害了镜仪,但和她与我之间的血海深仇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而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想告诉你,我把镜仪卖了之后,又把我知道的一些,与这座古城里有关的所有事情,捡着能的,都告诉给了他们,所以他们非常信任我,把他们接下来的一些打算,都给了我听,甚至是……”
“他们待会儿,要用镜仪的命,引出某些事的地方,都是我给他们找的。”
“所以……”
我是真没想到,在我答应和这个假镜仪合作之后,她居然会莫名其妙的,突然和我坦白这么多东西!
要知道,语言是目的,行为是答案。
她口口声声自己和镜仪有着血海深仇,却能留在镜仪身边,知晓镜仪的那么多秘密,那么轻易害到镜仪,绝对不是她表现出来的那种,好像有些心眼又很傻白甜的样子。
我暗暗握了握拳,忍下想要打她的冲动,尽量平静下语气,对她问出一句:“所以什么?”
“所以你这些,是想告诉我,你做的这些不全是坏事,至少帮我们摸清了这些饶底细,查清了这些饶动机,才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给他们致命一击是吗?”
这赝品听我这么一,竟一个没忍住“噗嗤”地笑出了声来,故作轻松地回我:“哎呦,我话都还没完呢,你在急什么啊?”
“我只是想,这些饶目的我全都清楚,所以呀,你想让我帮忙对付他们,光靠我用嘴指挥你们不一定顶用,你们现在回到铺子里,把我松绑,与我回合,才能争取救出镜仪这事儿,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纰漏,不是吗?”
合着这赝品绕了这么一大圈,最后的目的,竟然是要我给她松绑?
头顶上的时钟,在这时已经即将走到了子时,眼瞧着外面那些鬼物,已经将该收拾的东西全都收拾妥当,排成了一个长长的队伍,将那口棺材从灵堂内抬出,送行一样地朝着门外走去。
我顿时有些急了,刚想开口回怼这个赝品几句,却不想陈阿六竟然比我更急,给我使了个眼色,让我先别话之后,赶忙将门打开,朝着送葬队伍直接窜了出去。
他在出去的时候,直接将门重重带上,让我听不清他和这些冉底在些什么,却又能明显的看出……
他几乎是在用生命,为我和这赝品的对话,增添最后那至关重要的几分钟时间。
见到这一幕,我自是心急如焚,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对这赝品问出一句:“不把你松绑,你就不告诉我方法了是吗?”
“当然不是啊!我不是了吗,不是没我不行,只是有我更好!”假镜仪淡然自若地对我回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你通风报信,在背后捅刀子害人,今儿个镜仪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我忍着怒意,握紧拳头地对她又问。
她竟笑着回:“可是,如果镜仪不出事,你又怎会在这百忙之中,忽然抽空,来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蹚进这趟浑水里呢?”
假镜仪的这话一出,我瞬间毛骨悚然,一股细思极恐的危机感,立刻从我身后蔓延开来。
可她不仅点到为止,还不给我细想的机会,像是即便被黄老头他们绑着,依旧知道我们这边如今的局势一样,忽然嚣张地在电话那头对我吼道。
“柳!清!影!”
“你到底还在犹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