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源的地位虽然仍旧至高无上,但他早已经不是真正决定和控制着华夏向什么方向发展的人——他将权利交给了那些由人民选出来的管理者们,由他们决定华夏这艘大船,将要开往什么样的方向,除非瞧见明晃晃的礁石,否则他绝不会轻易插手这艘大船行驶的方向。
因为他很清楚,随着华夏的日益庞大,这艘大船在变得无比巨大的时候,又无比脆弱,也许它的外在看起来的确是更强大了,但随着集体的膨胀,处于集体当中的每一个个体,反而变得渺又羸弱,楚源的肆意妄为或许从宏观上来看不会对华夏这个整体造成什么破坏性的影响,但那些的个体,却不一定经受得起大船随意变向时的颠簸和海浪。
他轻声对塞里道:“当我十分弱的时候,我当然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因为我的力量所能造成的破坏性很,可当我变得无比强大的时候,我就必须顾虑到自己生活在一个处处都是脆弱的瓷器当中的环境,也许只是抬起一只胳膊,又或者是踢踢腿,就有一个漂亮的瓷瓶因为我的不谨慎而破碎。
“我当然知道,一个瓷瓶并不重要,打碎了一个瓷瓶,还有千千万万个瓷瓶。
“可我只要想到,我也曾经是瓷瓶之一,我就做不到心安理得的去做那个破坏者,去告诉自己无所谓,什么我不在乎。”
他望向远处的夏城,已至深夜的夏城变得很安静,只有街头静静发光的路灯。
“我在乎的。”
塞里看向他,眼睛里亦有星辰在闪烁。
“我想,这就是你被世界注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