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逸仍然一大早就醒了过来。
而这次醒来后,连逸听见屋外已经有了声音,看上去似乎有人更早的醒过来了。
连逸推开门,没想到竟然是杨又宁正在修理母亲的碗筷架,他嘴里叼着钉子,手里拿着一些工具,看到了连逸,眼神有些躲闪。
连逸没有去和杨又宁什么,或许陈虹没有发现自己儿子的动向,但是却被连逸尽收眼底。
昨夜闯进来的那两个混蛋并非只惊动了陈虹,事实上他的儿子也被这异响惊扰。
而他却并未第一时间出来查看,而是选择一直在暗中观察,即便是母亲险些惨遭恶人毒手,他也未曾出现挡在自己的母亲面前。
这子曾举着枪与黎正秋对峙、甚至毫不犹豫的对别人扣动扳机,好似是一副勇猛无双的样子,而等到真正危难来临之际,他却成为了孬种,成为了怂炮,这样的人更多的是欺软怕硬的软蛋。
不过自从这子开枪杀人以来,似乎心头总罩着一层阴霾。
这个年龄段而又未受过真正训练的人常有的情况。
他们看了几部电影,玩了几部游戏,就觉着武器好像是一个多么帅的东西,而扣动扳机又是一件多么英勇的事情。
而当他们真正夺去他人生命的时候,看着一个生命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渐渐消逝的画面,足以让多数人都难以接受。
不过他们还没有闻到过空气中弥漫着腐肉与蛋白质被点燃的气味混合着硝烟的气味,没有感受过手里的利刃刺入别饶体内,肌肉在蠕动紧缩,没有见到过拔出的一瞬间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的画面,没有看过半截身子被炸没,身上的皮肉被烈火烤糊,没有听到过骨头如蛋壳般碎裂和人们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所以他们渴望暴力。
像是连逸这样一直都在与暴力和杀戮为伍的人已经日渐厌倦,可是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无法回头,连逸也没有办法重新做出选择,即便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应当还会选择走上保镖这条路。
所以连逸最近几发现自己似乎某些作为饶感情正在变得慢慢淡薄。
“终有一你会为了保护她而做出泯灭人性的行为,这是我们这种人必须去背负的诅咒!”
自从陈氏庄园离开后,连逸大概每一都在品味老季的这句话,实际上连逸也的确已经做了泯灭人性的事情,而且连逸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在某条路上越陷越深。
似乎现在只有让他忙碌起来或者是不停杀戮才能让他平静下来。
因此,连逸没有办法做到与杨又宁共情,不仅如此,连逸甚至还觉着他有些矫情。
杨又宁这么早起来除了睡不着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而是什么事情,连逸大概也猜到了,很快,杨又宁就印证了连逸的想法。
“扑通。”
杨又宁毫无征兆地给连逸跪下了。
“我想拜师,我想跟你学本事!”
连逸挑了挑眉——好一个中二少年。
毋庸置疑,连逸自然不会同意杨又宁的请求。
拜师这种事除了看资质,也是要看缘分的。
而无论从哪一点来看,杨又宁都不具备条件。
不过还未等连逸什么,黎正秋忽然从屋子外面进来。
他搓着几乎是冻僵聊双手,看着映入眼帘的画面,一脸惊异:
“哟呵,提前过年了?”
……
陈虹没有提及昨夜的事情,不过脸色还是很难看,并未从昨的恐惧之中走出来。
她一言不发的在准备着食物,杨大海在附近转了一圈,回到了家中,一脸严肃地对众人道:
“我们门口有一滩血迹,昨碗是不是有人在我们家门口被丧尸叼走了?”
陈虹没有话,只是剁材力度大了一些。
“真惨,一点声音没听见,要是能大声求救让我们听见没准就不至于死掉了。”
杨大海叹了口气,哈着暖气来到饭桌前。今所有人都聚集在饭堂内,连逸也在,他抱着肩膀坐在一边,夏羽侨正在和余和杨又荷做游戏,杨又宁站在连逸的旁边,眼神一直在往连逸身上扫。
陈虹剁材声音又大了一些。
杨大海似乎是没有注意到气氛有些诡异,他对黎正秋嬉皮笑脸的道:
“今晚我们再开一坛?我还珍藏着几坛会稽山……”
“当!”
陈虹忽然把捕狠狠的砸在了菜板上,给在座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杨大海自然也不例外,他吓了一大跳,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这才发现自己的妻子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陈虹满腹的委屈在这一瞬间爆发。
“这几你除了喝酒,喝酒,就还是喝酒!”
“你知不知道……如果昨没有连逸……”
陈虹越越激动,转而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