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承载了她大半个童年,只是这段记忆实在是算不上好。
屋内还是很干净整洁的,但苏稚凉知道,这肯定不是她妈妈收拾的。
就算苏段江对她妈妈没有感情,但也不会因此太过亏待她,毕竟现在的那个家,还有一部分是她妈妈家的产业。
陆寒殃不知道苏稚凉想去哪里,只是跟着她走。
终于,苏稚凉走到一个房间门口,伸手打开了房门,四处环视了一圈,终于看到了缩在角落发抖的女人。
“妈。”苏稚凉喊了一声。
角落的女人似是没有察觉,依旧在那个角落疯狂发抖,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陆寒殃一直在边上没有话。
苏稚凉也没有管他,径直走向了女人,手搭在她肩膀上:“妈,我来看你了。”
在别人嘴里或许这是一句十分温情的话,但是在苏稚凉嘴里,陆寒殃怎么听都是,“我来取你命了。”
陆寒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这种错觉,但是直觉告诉他,苏稚凉跟这个母亲并不是很亲密。
苏稚凉的话音刚落,地上的女人像是察觉了什么,战战兢兢的抬头,在看见苏稚凉的那一刻顿时瞪大了眼睛,慌忙甩开了她的手!
苏稚凉看着连滚带爬到另一边的女人,没有什么表情。
“别……别过来……别过来啊!”尖叫声在房间内炸开,女人惊恐的目光跟躲避不及的动作,陆寒殃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哪一样更加让人难过。
但是苏稚凉并没有什么反应,看着女人在那里发疯。
陆寒殃也走了过来,站在苏稚凉身边,看着躲在另一个角落发抖的女人,轻啧两声。
“你妈妈这么怕你吗?”陆寒殃问,看着这个场景,一时间竟然觉得还有些有趣。
苏稚凉靠着柜子,轻笑:“她自己先亏欠我的,我也没做什么。”
苏稚凉保证自己没有谎,她确实没有做什么,但是她不知道苏段江会不会过来做什么。
再不喜欢她,苏段江也必须承认,苏稚凉的赋是极好的。所以他才会去放纵苏稚凉,“帮”她去教训那些不够惜才的人。
苏稚凉没觉得有什么,等到尖叫的女人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她才走过去,一把就将女人从地上捞了起来,带着她到了外面。
苏段江安排的房子还是很不错的,并没有因为不喜欢她就苛待她。苏稚凉将她按在椅子上,递给了守在门口的男人一个眼神。
男人走过来,站在了她身边。
苏稚凉坐在对面,看着陆寒殃还在一边站着,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坐啊,站着干嘛?”
陆寒殃这才坐下,始终没有开口,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牵
苏稚凉看着对面的女人,笑了笑:“为了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我加班加点半个月,觉都没来得及睡就过来了,你对我就这样?”
何希绥恍惚抬头,也不知道此时清醒没有,呆愣地看着苏稚凉。
苏稚凉等待着她开口,指尖轻叩着椅子扶手。
何希绥像是才反应过来,眼神死死盯着苏稚凉,突然就笑了:“回来干什么?来看我过的有多惨吗?”
话语里的敌意让陆寒殃蹙眉,不能理解这会是一个母亲对孩子出的话。
苏稚凉歪着头看她,眼神晦暗不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之后轻笑一声:“是啊,来看看你过的多惨,会不会后悔。”
何希绥看苏稚凉的眼神全是恨意,但是此时身边还站着一个保镖,她不敢轻举妄动。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恨我。”苏稚凉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不是我要你爬苏段江的床的,你怨不得任何人,自己倒贴他落得现在这个下场……你怨我有什么用?”
至少在苏稚凉来,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个。因为父母辈的恩怨,现在她要承受后果。
要是她不是他们之间这样的产物,生活或许会过好点呢?像她哥哥一样。
“我们相处的那几年,你真的没有想过让我活下去吗?”苏稚凉问,不自觉的尾音都有些颤抖。
何希绥自嘲地笑笑,清醒的恍惚中想起自己曾经荒唐过的前半生,一时间竟然不知道现在的下场应该去恨谁怨谁。
是她自己痴恋苏段江,非要嫁给他,当时还不知道苏段江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许就算是知道,她也会选择去嫁。
可是再怎么漂亮,她在外饶口中始终是个神经病,苏段江怎么可能甘愿娶一个别人口中的疯子,却又舍不得放弃何希绥家里的权力跟财富。
何家一直催促他们有个孩子他也听了,只是在何希绥怀孕之后,他以能让何希绥安心养胎的理由,将她送到了乡下。
只是那地方是他专门选的,里面的人全是跟她一样的人,全是都“不正常”的。
“苏稚凉,你从来没有被人期待过,如果不是你有利用价值,你现在也会跟我一样,一直待在这里。”何希绥的声音很缓,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