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好像被困在一个封闭的皮囊里面,喊不出动不了,就连意识也近乎全无。
“咚咚咚...”
“砰砰砰...”
“滴滴滴...”
“咔咔咔...”
各种各样的声音都冲进脑海中,这些声音犹如一把把利刃一样割绞着我的脑部神经。
那些平时都很常见的声音,在现在的我听来就犹如朝钟暮鼓般,深深撞击到我的脑海深处。
浑身上下疼痛难忍,可是我却一动都不能动。
“这就是魂魄状态吗?”
我脑海里刚冒出这个念头,脑海里突然“轰”的一声炸裂开来。
如果我意志不够坚定或者执念不够深,这一下就足以让我完全失去意识。
“不能想。”
我开始放空所以心思,奋力阻挡着那种随时都可能撕裂我全身的力量。
我心里很清楚,我应该是在车上。
此刻的师姐,应该已经叫了车把我的尸体往回运了。
人在刚死亡的时候,魂魄是特别脆弱的,这种脆弱几乎能随风飘散。
我知道这个时候尸体最好不要动。
可是我不一样,我想要落叶归根,就算要剥离魂体。
也要在老家那边剥离出来。
我们那边有一种法,如果拖延的时间越长,就越难得到祖宗们的认可。
这种法有没有根据我不知道。
但这是一种风俗,我就要去遵守,遵守不是因为我对这种法很坚信。
而是因为这是一种对风俗的尊重,仅此而已。
意识清醒了没两分钟,一阵强烈的光线射了进来。
眼前突然一阵阵刺眼的白光,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可是这种闭眼根本没有任何效果,就好像或者的时候被烧红的铁烫便全身一样,又有一种即将消失的感觉涌上心头。
“晒到太阳了吗?”
我心里嘀咕道,这个时候我无处可躲。
能用的只有意志,好在我这么久以来锻炼出来的意志力并不是那么弱。
这让我心中开始有些烦躁。
这样下去,我是否还能撑到进棺材?
渐渐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开始适应了声音的攻击。
我甚至还能听到师姐的抽泣声,可是我给不了任何的回应。
尸体的动荡却让我倍加难受。
这个时候,我只能咬牙坚持,用意志来维持那随时可能飘散的魂体。
如果世界上有度日如年,那此时我的感觉应该是度日如世。
这是一个极其痛苦的过程,痛苦到我所有的心思只能用在如何保持魂体不消失上面。
......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我的遗体已经没有什么动静了。
周围传来了各种各样撕心裂肺的哭声,有妈妈的,有外婆的,还有姑姑姨妈的。
她们都在哭,哭的很伤心,伤心的让我也有些想哭。
我尝试着动了动。
“咦,有反应了。”
只不过我动的位置都会感觉到一股剧痛,剧痛过后,那给我很强束缚感的皮囊似乎有些松动。
这个时候的尸体里的阳气基本已经泄的差不多了,阳气没有了。
对我魂体的那种压制也在渐渐减弱,经过一段时间的颠簸之后。
现在应该是剥离魂体的最佳时机了。
忍着剧痛,我一部分一部分的把魂体从身体中剥离出来。
每一次剥离都伴随着无尽的苦楚,魂体每一寸的离体都伴随着一种随时都会冲散我意识的危险。
魂体剥离出遗体是一个必须的过程,但是能保存住阳间的所以记忆却是一个很艰难的考验。
我有坚强的执念和意志,虽然很痛苦,但是还能保持着那一份理智。
一开始剥离的很慢,只要没有人动我的遗体,我的剥离魂体的速度就会越来越快。
当我的头抬起来之后,一阵阴风突然刮了过来。
这阵阴风给我的感觉很舒服,和平常的空气流动不一样。
这股阴气带着一种能够保护我魂体的能量。
“怎么回事?”
那阵阴风吹过之后,我突然感觉到我的魂体加强了很多。
就连剥离遗体的那种疼痛也消失了,我转头一看,一只芊芊玉手直接刚好朝着我抓了过来。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魂体就被那只手从我的遗体中直接拉了出来。
而且这感觉没有任何的难受,反而像是冰雪地里突然进到了有暖气的空调房里面一样舒服。
“夫君,先跟我走。”
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这声音是虞冰青的。
此时她正用手搂住我的魂体飘在灵堂的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