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说的好!”
“恶人就该受到严惩,管他是老是少!”
“恶人变老了,他还是恶人,还要继续作恶,绝不能纵容!”
“孔圣人都说过,老而不死是为贼。这种恶事做尽的老东西,不惩治,难道还要当祖宗一样供着?”
……
大堂上。
云逍向刑部尚书:“何大成当街伤人,该当何罪?”
刑部尚书答道:“依据《大明律》,伤人并致人出血,属于中罪,轻则罚金,重则处以重徒刑。”
“很好,这些罪责先记着。”
“下面来说说,徐虎当街杀人的事情。”
云逍看向王养浩,又是一声冷哼。
“你刚才说,徐虎不该没有克制,这话简直就是……混账之极!”
“有人羞辱他的母亲,你竟然要让他克制?”
“若是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你能克制的住?”
“如果连这种事情都能克制,那就不配为人子,甚至不配为人,是没有血性的懦夫!”
云逍实在是被王养浩这糊涂官给气坏了,差点指着他的鼻子骂娘。
王养浩羞愧难当,恨不得把脑袋钻进裤裆里。
“国师英明啊!”
徐虎跪在地上哭泣不止。
何大成此时也索性豁出去了,大声叫屈:“我儿的命,也是命,总不能白死了!”
云逍漠然开口:“我未让你开口,你怎敢咆哮公堂?来人掌嘴三十!”
两名衙役上前。
一人制住何大成。
另外一人拿着专门用于掌嘴的木板,照着何大成的嘴巴就是一顿猛抽。
三十次下来,何大成满口牙齿被打得七零八落。
一张老脸,也变成了猪头。
三法司官员都是无奈苦笑。
国师明显是在何大成身上撒气。
可这老东西,也的确是该打。
堂外的百姓也都是无不拍手称快。
“徐虎目睹母亲受辱,这才奋起阻止,并无杀人之心,因此并非是谋杀。”
“并且何大成之子当街羞辱民妇,乃是大罪,而徐虎杀人,是阻止犯罪才误伤人命。”
“《大明律》中明文规定:诸夜无故入人家者,笞四十。主人登时杀者,勿论。”
(月黑风高之夜,无正当理由进入他人住宅,主人将其当场反杀,无罪)
“这条律法,说的更准确一些,叫做正当防卫!”
“防卫”一词,首次出现在法律条文中,是在《大清新刑律》里。
该律第十五条规定:“对现在不正之侵害,而出于防卫自己或他人的权利之行为不为罪。”
因此云逍就以这条‘夜无故入人家’,向众人一番剖析解释。
黑风高之际,无正当理由进入他人住宅,这是正当防卫的起因条件。
时间条件,强调“登时”反杀,也就是闯入住宅的时候。
如果已经被制住,再将其格杀,也是要受到处罚的。
对象条件,防卫只能针对夜入住宅的歹徒。
如果提前知道来者没有侵犯之意,却将其杀之,屋主需按照斗杀伤减二等处罚。
三法司、顺天府的众多官员,都是精通律法的刑名老手。
此时听了云逍灌输的刑法理念,无不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范景文、刘荣嗣等官员,心中惊叹不止。
竟然连刑名律法都如此精通,谪仙人,恐怖如斯!
“我大明江山,乃是太祖皇帝带着无数铁血男儿,自鞑子手里抢回来的。”
“徐虎是军备学堂的生员,如果连母亲都无法保护,还谈什么保家卫国?”
“若是自己的亲人受辱,都不敢挺身而出,大明男儿的血性又何在?”
“没有了血性男儿的大明,若是再次面对异族入侵,拿什么去抵挡?”
云逍重重地一拍桌案。
随即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比照‘夜无故入人家’律条,徐虎杀人,属于正当防卫,无罪,予以当堂释放!”
“啊!”
徐虎难以置信地看着云逍。
“国师,青天大老爷啊!”
徐母跪在地上,膝行至公案前,朝着云逍重重地磕头,被云逍让人带了出去。
大堂之外,顿时一片哗然,惊叹之音如同潮水一般漫延开来。
三法司和顺天府的官员,觉得这样的判决有违惯例,却合情合理合法,因此并无人提出异议。
“我的儿子,难不成就白死了?”
何大成发出一声哀嚎。
由于刚才被掌嘴,说话吐词不清,然而悲愤之情却是溢于言表。
云逍说道:“你的儿子不仅是你讹财、打人的帮凶,更是当街污辱妇人的罪犯,因此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