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上次去扬州的时候见过,却不知道名字。
王应熙的年纪不到四十,锦衣玉带,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透着贵气……很逼人的那种。
他的长相,与王应熊倒是有几分相似。
二人进了佛塔底层,也不知道做了些什么,过了片刻又并肩走了出来。
人群迅速安静了下来。
巴姓盐商朝众人拱拱手,“额叫巴山,西安府人,在扬州做盐巴生意,赚了点小钱。”
人群一阵哄笑。
很多人在心里暗骂。
扬州盐商,哪个不是富得流油。
你他娘的居然说是赚了点小钱?
这不是打咱们这些穷逼的脸吗?
“前儿个,额跟王大人起了点争执。”
“王大人说额是棒槌,是暴发户,额很是有些不服气。”
“额是没读过书,大字不识几个,家里面也穷……穷的也就剩下银子!”
盐商巴山一番话,引起一阵嘘声。
这狗日的盐商,简直是太嚣张了!
“王大人提出,要跟额比划比划。”
“怎么个比试呢?咱们刚才合计了一下。”
巴山腆着大肚子,继续说道。
人们伸长脖子,竖起耳朵,都是好奇他们怎么个斗法。
“额跟王大人约好了,在一个时辰之内,到曹州城内买东西。”
“买到的东西,不得是房屋、田地等大宗物产,也不能拿现银!”
“最后还要把买到的东西,拿到扈通院内当众给毁了,谁花的银子最多,就算是赢了!”
“到时候,还请曹州的乡亲父老,给咱们做个公证,事后赢家请你们吃席!”
扈通院内一片哗然。
这不是在比试谁糟蹋的银子多吗?
简直不要太粗暴,也不要太豪横!
巴山向王应熙说道:“王大人,那咱们开始?”
王应熙摆摆手,“开始吧!”
二人带来的随从,立即朝寺院外面走去。
很多人忍不住心中好奇,跟着那些随从去了,看看他们是怎么糟蹋银子的。
“找个地方坐坐。”
云逍朝乙邦才吩咐了一声。
护卫在一座偏殿前,找了一个避阴的大树,请树下的人离开。
那些人哪里肯干,护卫直接拿出银券,一人一两银子。
钞能力威力无匹,那些人拿了银子笑眯眯地去了。
云逍和朱慈烺走过去,在树荫下坐下。
王承恩和支秀才站在一旁,护卫们在四周形成一个圈子,将几人护在其中。
距离决胜负的时候还早,寺院主持邀请王应熙和巴山,到后面的佛堂用茶。
二人正要动身,一顶显轿径直来到佛塔前。
不等轿子挺稳,一名女子从轿上下来,一头扑到王应熙怀中,放声哭嚎起来。
“干爹,女儿今儿个险些就活不成了,干爹可要给女儿做主啊!”
王应熙见她一身是血,顿时大吃一惊,赶忙询问出了什么事情。
顾媚媚一边抽泣,一边将码头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王应熙大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当众行凶,王法何在?”
巴山嘲笑道:“看来王大人的名头,也不怎么好使啊!”
王应熙越发恼怒,当即向身边的人下令:“拿着本官的帖子去曹州府,缉拿那些歹人!”
南京户部郎中的名头,在山东境内可不怎么好使。
可内阁辅臣王应熊的招牌,哪怕是山东巡抚都得跪舔,更别说是曹州知府衙门了。
一名下人领命匆匆而去。
“大人,那几个凶徒,就在那儿呢!”
顾媚媚身边的一名豪奴眼尖,一眼看到不远处树荫下的云逍等人。
王应熙定睛看去。
见云逍和朱慈烺、王承恩都是气度不凡,并且身边还有身形彪悍、带着兵器的扈从。
他知道对方的来头不小。
可自己的干女儿受了欺负,不管怎么说都要讨个说法,不然自己的面子往哪儿放?
于是王应熙定了定神,举步朝那边走去。
刚走出几步,‘嗖’的一声,一道身影从身旁掠过。
王应熙吃了一惊。
见是那盐商巴山,不由得一愣。
这胖子的身手,怎会如此矫健,跟受惊的兔子似的?
“止步!”
巴山来到大树前,被乙邦才阻挡。
“云,云……”
巴山一身的肥肉抖个不停,说话也不利索了,两腿一软,就要下跪。
王承恩在一旁低声喝道:“站好了,别声张!”
巴山强撑着站直,身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