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步步向上走,即便是靠着顽强的意志力已经登顶,打破了铁皮门以后,入眼看见的还是一片火海。”
“在发现自己只是存在于一座倒悬时计塔中时,所有的希望被毁灭,那口支撑着生命的希冀之气彻底烟消云散,意识到没有人出得去,他们都死在了这里。”
“但是,身为语言文字研究学者的你,才般的,能够从一堆奇特的字符里摸索出这座塔存在的真正含义。你知道必须要激活塔底的火把才能够离开,只是那时候你也接近死亡。”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俯身于苏峰的,但我惊叹你的伪装,至少在你念出古文字之前,我都没发现。”
她静静着,眸光含笑,然而那笑意冰冷无比。
“苏峰”的脸色早已从略微愤怒变成了一片灰白冷然。
他看向时锦的眼神也彻底变了。
女孩笃定的神情,似乎他再想装傻,也无法瞒过她的眼睛。
“……原来,是我自己蠢了。”他也不在伪装,有些泄气地开口:”那我实话吧,我确实不是你同伴,但请相信,我没什么恶意,我只是想跟你们一起出去而已,就算我俯身了你的同伴,我也没有伤害他,我们三人可以一起走。”
“是么?”时锦挑眉:“那现在能否给我解释一下,你是怎么俯身苏峰的?其他塔里的人都被困在自身的骷髅尸体里作为亡灵存在,而你不一样,你竟然能够离开自己的身体?”
男人抿了抿唇道:“这……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许我并非什么真正的罪人,我活着的时候,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坏事,我在塔里面已经存在很久,这一次,好不容易等到有人进来,我看见了你的能力,所以我想你一定可以激活火把。”
“原来是这样。”时锦轻笑着点头,靠近他,那双漆黑双瞳盯着眼前“苏峰”,忽的又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中层那扇铁皮门外着装像是学者的白骨,应该就是你的吧。”
“是……”他承认。
然而下一秒,时锦眸光凌冽犀利,语言间多了几分厉色和幽冷,一字一句地问:“那么俯身于苏峰的你,已经不再是白骨中的亡灵,它又如何突然在我们面前站起身并且扑来的?”
男人一怔,还未来的及开口,时锦已然继续:“什么三个人一起离开?你已经将苏峰挤了出去,占据他的身躯,还敢这种话?!”
她就知道跟巨婴的游戏不会这么轻易的通关。
“如果我想的没错,你能够离开自己身躯也不是因为什么无罪之饶身份,而是有某个白头发的家伙帮助了你,并告诉你可以俯身在后来者的身上跟别人一起离开对吗?你想要的神迹出现了。”
“……”
话都到这份上了,男人已经彻底没法再狡辩。
他的脸色也终于扭曲起来,阴沉无比。
“不论如何!你同伴也已经被困在下面!现在早已被岩浆吞没了!想救他已经晚了!要么我们一起走,要么一起死!”
时锦嗤笑道:“你真自信啊。一起走或者一起死,你觉得我会跟你一起?”
男人面容难看,神情阴狠:“是……是,你不会。我已经在这地方被困了不知道多久了!我明白我打不过你,也行,既然话都到这份上,就算我这次死了,我也无憾!至少我也拉了个垫背的,你可以选择自己一个人走,但你的同伴——”
他勾唇疯癫地冷笑:“他会陪我彻底葬没于此,神明与你游戏也会结束,你输了。”
完这句话,他得意又疯狂地盯着时锦。
听见他言语里的关键字——神明。
恐怕就是指的那白发巨婴。
果然是那家伙安排的游戏,既然有穿梭任意次元时空的能力,他会很早之前就来到这里也不稀奇。
时锦看他已经快要失去理智的模样,倒是不介意再刺激他一把。
被困于这座高塔从生到死,听上去的确惹人同情,但时锦没什么泛滥的同情心,就冲着他想坑自己还害一个无辜男生这两点来看,或许他是个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曾犯过罪的家伙。
关于高塔,时锦曾有过一些了解。
在塔罗牌的解读中,高塔暗示毁灭和全然的结束,无法彻底自我反省的家伙会沦为恶魔的俘虏,被囚禁于高塔遭受各种打击折磨。
这一次高塔所带来对罪者的折磨,叫做攀爬。
攀爬于顶峰,在以为能够得到解脱之时赫然当头一棒,高达倒悬,一切从头开始,周而复始,永无结束的一。
时锦突然抬起手。
一跟紫色的电流在她掌心似乎凝聚成了一条长鞭。
男人一愣,目光顺着长鞭朝下,紧接着,他目眦欲裂——“怎、怎么可能?!你是什么时候?!”
只见在那长鞭最下面正缠绕着一具挂了几件学者烂布的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