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你是说这样?”
说着,手指轻轻一放,袁绍魂魄如同一个破麻袋一样,忽的掉了下去。
“主公!”
颜良眼睛瞪得老大,这么高的高空,就袁绍现在的状态,要是掉下来的话,袁绍必定粉身碎骨!
就在袁绍即将掉落在地的一刻,又被趾离捞了起来。
像是抛着个沙袋,不断的玩来玩去。
颜良看得太阳穴直跳,血压差点平不下来,发疯一般的挺立长柄大刀,恨不得立刻杀到趾离面前。
“孽畜,放下我家主公,不然活剐了你!”
趾离见袁绍就剩个魂还能让颜良如此忌惮,止不住的乐。
这袁绍真是好用的宝贝,生的时候助自己修行,死了也能用以威胁。
如此好用的宝贝,以后不知还能不能遇到。
“想要我放下袁本初?简单,咱们做个交易吧。”
“让这些兵汉把自己的兵刃放下,另尔自缚其手,跪于我前,如此,我便放了袁本初,如何?”
“你痴心妄想!”颜良近乎本能的喊道,手里的刀握得出了汗,费了自己十年寿元才侥幸而成的兵阵,怎么可能被它一句话给解了。
另外就是自缚其手,它也不见得真的会放了自己主公。
“哦?看来你是要弃自己主公于不顾。”
“我没让你全军自刎归天就不错了,还在这里讨价还价。”
趾离老神在在,半点也不着急。
有袁绍在手,颜良必定不敢轻举妄动,因而饶有兴趣的盯着手中的袁绍,哈哈大笑,“看到了吗本初阁下,这可不是我不放你,而是你的属下不听话啊。”
袁绍身子虚弱无比,这些日子经历了无数场噩梦,几乎是一闭眼就有噩梦袭来将其惊醒,早将其熬得身心俱疲。
此时见有机会逃脱魔爪,心中已失了往常的理智,大声说道:“颜良!我命令你快点救我出去,我不想再回到那个地狱里去了。”
“主公!可是……”
颜良还想争辩一二,却被昏了头的袁绍堵了回去。
“你莫是不听我的命令了?我才是主公!”
“喏。”颜良无奈,只能俯首,对着身后一干将士说道,“都给我把刀扔了!拿来铁链,将我捆上!”
众将士心中不甘,不愿听这妖魔摆布。
“将军……”
颜良低吼一声,忠义压于肩头,岂可轻负?
“捆上!”
一干将士无奈,齐刷刷扔了刀兵,拿来一道足有手臂粗细的铁链把颜良绑了个麻花结。
没了主将凝气,没了士兵用命,军阵自然不能成,稍待,足以对趾离造成致命威胁的独角兕仰头咆哮,无奈随风散去。
趾离见这鸟汉还真的这样做,轻声一笑,手指一松,竟把袁绍真的扔了过去。。
颜良被捆了双手,只得以脚尖轻点,不断借力,用身体做垫子,小心将袁绍魂体护了下来,免得再遭重创。
不料刚把袁绍接下,趾离便挥动手爪,一把将刚放下的袁绍连同没有反抗之力的颜良一起抓在手里,妖力渗透进铁链,再度收紧。
颜良被铁链捆了个结实,无力挣扎,怒骂出声,“你背信弃义!真乃无耻小人!”
趾离本想张开大嘴,将二人一口吞下,听得颜良的天真话语,像是一个上位者瞅着一个下位者一样,认真说道:
“呵?难道我没放了本初阁下吗?这是我重新捕抓一番罢了,只不过是你无力护住你家主公,这是你的过失,是你身为臣子的耻辱!不是我,一个你面前敌人的过错。”
颜良的脸由黄转红,再由红转青,最后心气一泄,面色煞白。
它说得对。
臣不能护君,乃为人臣子之死罪也,任何理由都不得作为理由开脱。
自己没本事,让主公蒙受如此之辱。
趾离昂着脑袋,丝毫不为这感到羞愧,或者说人族的道德观在其看来,比厕所里的厕筹还不如。
对付人族倒是格外好用。
“另外,你有一句话说错了,我不是无耻小人,真要细算,你应该称我为无耻小神。”
“哦不对,应该是大神才对。”
颜良沉默以对,不想再说些什么。
见颜良不说话,趾离耸了耸肩,顿感无趣,捻起手指,像是掰开香蕉皮抽出里面的香蕉一样把颜良的魂魄抽了出来。
张开嘴巴,将颜良袁绍两人的魂魄扔到嘴里,大口的咀嚼起来,嚼着嚼着,舒服得眯起眼睛,跟个美食家一样评头论足。
“美味,上乘的美味!”
“武者的魂魄虽不如儒者的软香,法者的富有韧性,却是自有自己的一番脆硬之感,刚入口时不觉香甜,后愈觉回甘,口味万千,回味无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