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我问谁去?
袁绍翻了个白眼,很想这么回他,光是战败就已够心烦的了,眼下还冒出这档子事,现在自己就是一个头两个大。
可是自己不能这么呛回去,身坐在这个位子,必须拿定主意。
深深吸了一口气,袁绍脑海翻涌起来。
望着地图上画了圈的洛阳,双手握紧,近在咫尺,近在咫尺啊!
只要一伸手就能摸到这昔日大汉的首都,自己成长的地方,整个天下的中枢大脑。
而今被一座大山死死挡在中间,堪称远古时代的不周之山,自己想撞都撞不倒。
莫非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赔上自己的一世英名?
逢纪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想清厉害,劝谏道:
“主公,不能走。”
袁绍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闻言反问道:
“哦?为何?”【1】
【6】
【6】
【小】
【说】
逢纪望着心思各异的诸侯,说道:“主公请跟我来。”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向后帐,意思很清楚,这里人多耳杂,不适合说话。
袁绍思考片刻,对着诸侯一拱手,“各位,我突发不适,暂且失陪。”
对着颜良吩咐道,“颜良,便由你陪着各位,定要让其尽兴,待我归来与诸位畅饮。”
颜良颔首,默默走到帐帘,与文丑一左一右把守起来。
诸侯们见状,对视一眼,心中明了袁绍心意,无奈齐齐拱手回道:
“盟主慢走,身体要紧。”
逢纪掀开营帐后帘,引袁绍入内。
待得只剩两人时,逢纪不再压制声音,对着袁绍说道:
“主公应知,我渤海郡留守的士卒不少,其中不乏有果敢英勇之士,对付一众贼兵不在话下,这与王匡之众不同,主公大可不用烦虑。”
“主公你应考虑的是这一次主公走了的影响。”
“一旦主公走了,如今的十八路诸侯盟主将是主公一生的最高点,主公你想,若是在主公麾下,二十万联军都打不过一个张角,那么以后主公还能扛起袁家的大旗吗?”
一番陈述,无论天下利益,只站在袁绍的角度剖析他的利益。
袁绍被说动了,很想点头,然而想到张角的神通,又迟疑起来。
开口说道:“可是张角手段如此神异,别说一干诸侯,连我都发怵,一挥手,遮天蔽日,这是我等能够战胜的?”
见得主公竟然对张角产生了畏惧之心,逢纪恨铁不成钢,一拍大腿,愤愤道:
“主公您糊涂啊!”
“天下人不会去想张角的手段有多么强大,他们只会觉得主公用着三倍甚至四倍于张角的兵力,都救不了大汉皇室。”
“事到该步,袁家的四世三公之名将尽丧于主公的手里,同时也必将无缘于袁家家主之位,这是主公想看到的吗?”
“更何况,那张角的手段是否真的神异还得另说!”
袁绍一怔,前面诸论他之前已草草想过,只是没有细想,如今听得逢纪怀疑起张角的手段,这他可没想过,立马打起精神来,探出身子,迫不及待地问道:
“此言何意?”
逢纪嘴角一歪,背起手来,看上去好似年迈的智者,自信开口。
“主公你想,若是张角真的有这种手段,那他为何不出手将联军兵马尽皆坑杀,而是要逼得主公退兵。”
“先前主公对那诸侯所说的不错,正与纪不谋而合,此次败的是天时,而不是人,张角那厮顶多能掐会算,能观天时,晓得地利,但这不过是大智之人,而不是神明。”
“古往今来,能观天时的能人异士并不少,如春秋战国鬼谷子,武圣姜子牙以及本朝的张衡,尽是能人。”
“这......”袁绍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眉眼低垂,思索起来。
天可怜见,自己之前真的是为了糊弄诸侯的,这怎么把自己人给骗进去了。
但是吧。
嘿,感觉他说得有点道理哈。
恒帝,先帝二时的天灾异象本就极多,若张角是如那张衡等人通晓天时地利,捏造一番声势恐吓我等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要是真的有本事,为什么不一巴掌拍死自己?
正在袁绍思索之际,逢纪大声劝道:
“主公!那张角必是欺世盗名之徒,切不可为那劣徒手段所摄!”
这一言,如定音之锤,袁绍一狠心,握住逢纪双手,郑重说道:
“言之有理,若不是元图进言,我恐怕会被张角的手段吓得联军离散。”
很会做人的逢纪连连摇头,把功劳堆在袁绍头上。
“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