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花自枪口迸发,那是尚未完全燃烧的火药在空中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子弹自枪膛中打出,带着一道隐隐约约的拖尾飞向彼此。
两发子弹在空中堪堪擦过,然后分别击中了我和朗格兰。
“叮!”
我的子弹在朗格兰胸前的心脏前端撞出一片火花,他衣服底下竟然还有一副蓝色强袭铠!
而朗格兰的子弹则击穿了我的右侧肩头,溅射的血液从我背后的破口洒向路面。
而我只是抖了抖肩,两人没有一丝犹豫,同时再向对方踏出了一步,与脚步相对应的,两把左轮再次开枪。
“嘭!”“嘭!”
又是一波对射,我的子弹依旧击打在朗格兰的胸口,两个子弹印相隔甚至不到一指,而这次我的左肩也被击穿。
我的上半身随着子弹的冲击力向后一仰,但我及时摇晃了一下身子将冲击力卸去,再次稳住身体往前走邻三步。
“嘭!”“嘭!”
“嘭!”“嘭!”
血花自我双腿炸开,染红了深蓝色的牛仔裤,我的手几乎举不起来,双腿也疼的几乎感觉不到,但我一低头咬住了胸前的一支橙红色试剂,然后一口咬碎了它。
玻璃碴子和着腥甜的鲜血和安乐剂流淌下喉咙,一股暖流自脑干蔓延至四肢百骸,阻断了我的痛觉,也让我迈出邻五步。
“嘭!”“嘭!”
手上传来的后坐力让我为之一颤,然而接下来的一股冲击让我的嗓中涌上来了一口鲜血,那是从胸口传来的一次冲撞,带着清晰的骨裂声。
刚刚那发子弹穿过了我的胸膛,即便没有击穿我的心脏,它所留下的贯穿伤也是致命的。
大量的血液从我身上的五个口子喷涌而出,在我脚下的地面上形成一片殷红的镜面,镜面中倒映出逐渐晴朗的空与我彷徨的表情。
“看来是我输了啊……”
我一低头去看,头上的帽子也滑了下去,即便安乐剂阻挡了痛觉,但身体因为失血过多而逐渐加深的无力感与晕眩感却被无限放大了,我看到地面正在快速接近,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倒下了。
“怎么可以在这里倒下……”
我竭力让自己的手臂移动,但最终也只是做到了手腕微微抬起的程度,在身体着地之前,我唯一有直觉的一根手指吊起了左轮,最后一次扣下了扳机,脚上也踏出了最后一步,在第六步着地的同时,我一头栽到霖上。
“嘭!”“……”
朗格兰的最后一枪没有打出来,他放下了手中的左轮,而我的最后一发子弹依旧击中了他的左胸。
“这拼命的样子……看来我当年没选错人。”
朗格兰低头看着胸口的那六处凹痕,刚刚我的六枪全部对准了他的心脏位置,而这六处凹痕中竟然有三发重叠在了一起。
“行了,把寒露抬下去吧,趁着他还没死透,等会有大事要商量,可别真让他死了。”
朗格兰收起配枪,大步流星地走到我身边冲立交桥北侧的雪原集团军招了招手。
那边的几人立刻冲过来,沙雀两下把满身是血的我从地上扶起来,张言河立刻接过一条手臂将我扛在肩头,一时间我身上的血把他们两人身上也弄的血迹斑斑。
“怎么样?能救吗?”
几人着急间朗格兰也走了过来,他伸过一只手来用手指探了探我的鼻息,可能是微弱到感受不到了,他撇了撇嘴。
巨颚从刚刚开始便对朗格兰表示出了强烈的攻击欲望,只是我不让她靠近,现在朗格兰主动靠近,她立刻抬起了头要张开嘴。
“喂,这难道就是西陆七恶魔之一的雪原梦魇?听能力是肌体重塑?快看看寒露子能不能活。”
巨颚在雪原要塞生活久了,即便不会话也能听懂大部分人类语言,她明白现在不是跟朗格兰战斗的时候,便瞪了朗格兰一眼又低头去修复我的身体。
“她还有脾气耶,真是奇妙。”
朗格兰掏出自己的酒壶,一边倚着一棵树喝酒,一边目光没有从我身上离开。
他看见巨颚几乎是以趴在我身上的姿势在为我修复身体,她袖口露出的手腕已经变成了一种纯粹的黑,两只掌心融化覆盖在我胸口的贯穿伤,散开的头发也延伸形成了无数扭曲的藤蔓缠绕到我的四肢。
蓝色的光芒在巨颚身上一闪一闪,很快在我身上也透出了隐隐的蓝光,感染血液正在进入我的身体并形成新的组织。
当巨颚将双手从我胸口挪开时,朗格兰吃惊地发现刚刚血流不止的贯穿伤只留下了光滑的皮肤和周围沾染血的衣服破洞,骨骼和肌肉被完全修复了。
“竟然真的治好了……我还以为至少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呢。”
朗格兰蹲下来伸手翻来覆去的看,但除了衣服上的破损,身体上的伤竟然已经完全恢复了,只留下衣服上的斑驳血迹还在明刚刚的伤势